童淮由衷地感谢当年把自己带去国外的爷爷奶奶。
在第一场月考到来之前,他的十八岁生日先到了。
童敬远去年没赶上,今年果然信守承诺,在童淮生日这天赶回来了。
童淮没再邀请一大帮同学凑热闹,靠在薛庭身上,乐滋滋地收了一堆红包和祝福,把俞问和薛老爷子请了过来,跟薛庭和童敬远过了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
吃晚饭时,童敬远满脸柔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童淮思考了下,认真地道:想要一套金太阳试卷。
俞问:
童敬远:
崽,你变了。
吃完饭切了蛋糕,童淮陪老童和俞问喝了点酒,感觉自己要醉了,果断把薛庭坑过去。
他记得薛庭不太会喝酒,上次他过生日,都是他帮薛庭挡的酒。
薛庭瞥过来一眼,要笑不笑的。
剩下三分之二的酒进肚,他照旧口齿清晰,思维清楚,走路稳当。
童淮瞪大了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老爷子不贪杯,浅尝辄止。
他跟童敬远以前在商场上打过交道,还挺聊得来,童敬远也敬重这位前辈,看时间差不多了,老爷子又想回去,就叫了司机,亲自送老爷子回去,捎带上俞问。
陈阿姨生病请假,家里一下空荡荡,只剩下两人。
童淮没醉,不过被酒精麻痹,反应很慢,有点呆,在原地坐了会儿,慢吞吞地拉着薛庭上楼回房间。
进了屋,这才嘟囔着想起问罪:你还说不骗我了,酒量是怎么回事?
他大部分时间都跟薛庭住那边的公寓,童敬远回来就回家住,屋里的陈设不变,沾染着他的气息。
薛庭的指尖抚了抚他微红的脸颊,嘴角弯了弯,进屋将他抵在门边,说话时有淡淡酒气:我错了,想怎么罚我?
童淮又支支吾吾地想不出来怎么罚他,他一向不是很会为难人。
看他认真思考,薛庭忽然道:淮崽,十八岁了。
童淮半垂的眼睫一颤。
他拽着薛庭的衣领,故作镇定:你想对我做坏事吗?
薛庭低下头,因为喝了酒而微热的嘴唇在他颈边擦过,呼吸温热,不答反问:愿意吗?
童淮想,他有很多答案,可以逗着薛庭玩。
可触到他带有几分侵略性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把干柴,被人浇了油,又被点上火,呼啦一声迎风烧着,滚烫滚烫的。
启唇的瞬间,薛庭偏头吻了过来,将两个很轻的字碾碎在了彼此的唇齿间。
天旋地转,思维被熬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童淮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汗还是泪了。
薛庭似乎轻笑了声,手掌拂开他的额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明明占尽主导权,却要问他:淮崽,一起吗?
童淮的嗓子哑了,很想哭,但他刚刚哭过,起了反效果,只能用一双红红的没什么威慑性的眼瞪他,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恍惚间,他觉得薛庭有时比十二月的寒冬还冰冷。
又比七月的盛夏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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