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受得了一间屋子里挤这么多人还不知道干嘛的?
夏老夫人闻言便笑着道:“方才那位郎君家的小郎君已经去请医师了,估摸着应当是快回来了。”
那人摸了摸鼻子,只得道:“即是如此,我便回去看书了,若是有事,子厚”
林子厚立刻道:“儒先兄请自便。”
他看向另外俩人:“合敬兄、临川兄,你们二位”
于临川其实一把人抬进来就想走了,一堆人在这儿也不知道干什么,他还要读书呢!
今年若是还考不上,家里只怕就没银钱供他继续在长安科举了。
可他和齐三郎乃是同乡,此时离去又有些不礼貌,见有人带头,林子厚又如此贴心,便也道:“那,子厚,若是有事,你便喊我一声。”
林子厚看了一眼没有要走的金合敬点点头:“恩,临川兄放心,有我同和敬兄在,应当不会有事的。”
而金合敬却是在皱眉走神,他怎么觉得那个圆乎乎的小娘子瞧着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儿瞧见过似的?
金合敬活到三十啷当岁,读书方面记性早就和年轻人没法比了,可在其他方面却是突飞猛进——比如八卦。
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同大理寺那位崔少卿订了亲事的江小娘子么?
他有一回瞧见过崔少卿和她一道儿在小摊子上买吃食,小娘子一口一颗李环饧,两颊鼓鼓嚼巴嚼巴的样子令他记忆深刻——胃口这般好且吃的如此嘎嘣脆的小娘子还真是少见。
俩人瞧着有说有笑的,尤其是崔少卿脸上那股子温柔的笑意。
险些没给他吓死!
作为过来人一瞧就知道,崔少卿那明显就是极为喜爱这小娘子的。
把人对上了号,金合敬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很快就想到了汪雷生叫他打听齐三郎的事情。
虽说汪雷生这人办事还算靠谱,未曾言明是为了什么要打听的,可这时候打听一个人横竖不就是那些事儿么?
结合眼前的场景,金合敬的脑子如同攒了七天的屎一次性拉干净了似的通畅。
所以,齐三郎这疯子是去招惹江家了?
他招惹了谁?
该不会是盯上江小娘子了吧?
不对不对,齐文哲又不是疯球了,跑去跟崔少卿抢娘子,是嫌日子太好过了不成?
金合敬虽然也想攀上崔辩叙,可文人气节他还是有的,何况他早已成婚,如今家中孩儿都已有十岁,他从未想过什么从女眷身上下手。
因此他只知道崔辩叙同一位江小娘子订了亲事,那位小娘子虽出身平民,没有什么根基,却生了一副花容月貌的好长相,其余的倒是一概不知。
当然,花容月貌这个事情他已经确认了是谣传了。
这些想法几息的功夫就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屋子里的另一位小娘子——夏真英。
不是吧?
金合敬暗暗抽气,这是江小娘子的妹妹吧?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金合敬这个人还是很有天赋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大概捋通之后,他上前冲着夏老夫人行了一礼,又冲着江上弦和夏真英也行了一礼,整个人表现的非常温和有礼:“老夫人,二位小娘子,多谢你们将文哲送回来,这儿有我们照看便可,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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