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林是非愉悦的嗓音藏进不止的水流声中,“差点被你打死了。”
岳或抬眸瞪他,具有攻击性的五官在水湿被拢到脑后的头发下如数显现,浓昳的长相都遮盖不住那抹凶狠,明显不好惹。
要是平常人看见这样的岳或肯定得下意识噤声,但林是非不一样,他很了解岳或。
林是非强行敛去笑意,给岳或头上弄洗发露打泡沫:“好了不凶了,我给你洗头发。”
岳或鼻腔内重重哼了声,怕泡沫弄到眼睛里,当即眼睫微微垂阖,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两个人一起洗也没见时间节省到哪里去,等出来后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林是非顶着一头不好干的湿长发,拿着毛巾使劲搓,等擦得差不多了问:“星星,你带吹风机了吗?”
岳或把刚从行李箱里掏出来的吹风机递给他,林是非没伸手接,只火速收拾好一把板凳,坐在墙壁插销边,抬头看岳或,探手拉他睡衣衣摆:“你帮我吹头发吧,好不好。”
岳或随着他很轻的拉衣摆力度过去,看着那一头随意凌散的长发,想摸,想玩儿。
想到就做,吹风机当即开始启动。
林是非发量惊人,吹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头发彻底吹干。
岳或:“好了。”
被吹头发时,坐着的林是非一直在玩儿岳或的睡衣,期间还总是悄悄把衣摆掀起一点点,像个变态。
吹风机声音太大,岳或一次都没发觉。
变态时间被迫结束,林是非遗憾地把岳或衣摆收拾好,只轻扯了扯,笑着说:
“谢谢星星。”
—
学校的床只有那么宽,睡一个男生尚显空间不足,睡两个就真的是挤。
晚十一点学校自主熄灯,岳或才慢吞吞地爬上床。
等他贴墙躺好,林是非紧随其后。
看他跟避瘟疫似的紧贴墙壁,黑暗里的林是非眸色微沉,道:“你躲那么远干什么?”
“过来。”
岳或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什么躲,躲什么?没好气道:“我是怕你被挤到地板上去。”
“我不怕,”
林是非多云转晴,伸手把岳或拖过来,侧躺将手臂虚虚地搭在他腰上,“我抱着你。
你要是挤我自己也得跟我一起掉下去,我绝对不松手。”
岳或不可思议:“林是非你是狗吧?”
借他一半床还不能挤他,不然就得被一起拽下床,不是狗干不出这事儿。
林是非笑了下,很愉悦,说道:“所以你乖乖的。”
他动身体,又往岳或那边挪了挪,嗓音压低:“在我怀里别动。”
岳或觉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不是你在我怀里别动?”
“好。”
林是非游刃有余,拉起岳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腰上搭,而后脑袋一低,额头抵住岳或的肩窝。
像是把脸埋进他怀里:“我在你怀里不动。”
他说:“我乖乖的。”
岳或:“……”
话是自己说的,现在想收回来都不行,岳或僵着胳膊觉得继续搭腰不太像话,可抽回来又像自己害怕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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