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砸在地板发出沉闷入耳的声响,索德斯汀听话的像个傀儡,只掉着眼泪小心不安地瞅视言蓉清。
“眼泪给我憋回去,”
言蓉清怒目而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哭一下,我打死你。”
索德斯汀便极力往回纳收眼睛底部的水雾,真的没再掉一滴泪出来,但憋得太狠了,肩膀开始无声耸动。
言蓉清蹙眉,怎么看他都不爽,用余光睨向他:“跪下。”
修长笔直的双腿当即毫无二话弯曲触地,索德斯汀跪在言蓉清脚边,抬脸眼巴巴地看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仿若在向主人祈求什么,乖得像狗。
言蓉清突然觉得心间所有郁结都松动散去不少,虽然索德斯汀很变态,但胜在很听话。
训起来很好玩,挺舒服的。
索德斯汀有精神疾病,但言蓉清的话他听,并不是谁都控制不了的定时炸。
弹,正常的时候是真正常,反正扔到外面没人能看出他有病,说不定真能训出来。
“缪斯……”
索德斯汀抓住言蓉清的裤脚吸引注意力,小心翼翼声如蚊蚋。
言蓉清冷脸,用如刀的眼神瞥他,示意“说”
这个信号。
哭过的眼睛还红着,索德斯听哽咽求她:“可不可以……不伤害宝宝。”
言蓉清收回目光,等人跪立难安唇色发白,才算是看完想看的戏,应了:“嗯。”
紧张的气息瞬时稍落,索德斯汀去捉言蓉清的手:“可不可以……不离开我。
求你了缪斯。”
这是想不想离开的事吗,正如索德斯汀自己所说,只要他活着,言蓉清便永远不可能自由。
但她偏要掌握主动权,冷硬地说:“看你表现。”
往后所有日子,索德斯汀需要言蓉清最多隔半小时,就要跟他说话,不然他没有安全感,如果言蓉清还是不理他,他就会对着各种物体阴阳怪气地叨叨,说要撕烂枕头、砸碎杯子……等各种极其幼稚的话。
但言蓉清一生气,他就缩脖子赶紧安静如鸡了,连晚上爬床睡觉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言蓉清不许索德斯汀再学中文,更不允许他说,但又非得让他听懂,特别是中国脏话必须要全部听进耳朵里。
如果个别时候言蓉清用中文骂得太脏,索德斯汀会委屈,会偷偷哭,还会蹲墙角一遍遍小声说:“老是骂我,老是骂我……”
言蓉清不止一次看见索德斯汀面墙蹲着反省,嘴里小声却异常流利地说着“老是骂我”
的中文,让学的时候半字不认识,不让学了却开始用功,发音标准不像个老外。
每每这时言蓉清眸子里便攀着笑,也不揭穿,等下次再骂人却还要故意威胁道:“你要是敢学中文看我怎么教训你。”
索德斯汀抱着枕头缩在床脚心惊胆颤,摇头用英文说:“没有学。”
后来言千黛长大了,遇到了林倚白,有了林是非,他们还在一起;林是非长大有了岳或,他们仍未分离。
相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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