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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四面八方的吵闹声中,裴楠叉着腰给刘珩打了个电话,等了半天接通后,他堵住一边耳孔,大声问:“刘珩,你是不是把我衣服穿走了?”
对面的刘珩顿了顿:“靠,还真是,你还在酒吧吗?我这会儿给你送过来。”
刘珩那边安静又带着杂音,有风掠过的呼啸,还有沈心怡和陈遇琰笑闹声,显然已经坐在去烧烤店的车上了。
裴楠扶着微胀的额角,道:“不用了,你好好享受夜生活,明天带去画室给我。”
刘珩他们吃完烧烤还要返回酒吧继续蹦迪,裴楠将刘珩的外套存进储物柜,走出酒吧,愕然发现郑书昀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执着一根将要燃尽的烟。
三月的春夜并不似白昼那般柔暖,冰凉的夜风刮过裸露的锁骨皮肤,透过未干的汗液激起一层颤栗。
穿着单衣的裴楠低估了午夜的气温,鼻腔一阵痒,朝漆黑的天幕连打三个喷嚏。
刚才在酒吧那点莫名而来的情绪此时早已消散了,裴楠揉着鼻子,冲郑书昀点了下头。
两人互不作声,行至花坛附近,郑书昀忽然抬起双手,捏住了裴楠单薄的衣领。
指尖浅淡的烟草味不由分说钻进鼻腔,裴楠蓦地屏住呼吸,盯着胸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直到他领口的两颗大敞的扣子都被系好。
下一秒,他身上多了件外套。
是刚从郑书昀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体温,全方位阻隔了夜风的侵袭。
感到突如其来的暖意笼罩全身,裴楠像烫到了一般恍惚片刻,下意识要脱,被郑书昀按住了略有些冰凉的手。
郑书昀道:“穿好。”
裴楠问:“那你呢?”
郑书昀道:“我不冷。”
裴楠眨眨眼,道:“我身上都是汗,还有舞台上的灰,不怕我把泥搓到你大几万的衣服上啊?”
他故意把自己说得仿佛刚从工地里爬出来的一样,却见记忆中患有洁癖的郑书昀迈开步子,朝巷口的马路边走去,压根没理他。
兴许是醉了。
裴楠盯着郑书昀挺拔的背影心说。
毕竟郑书昀今晚喝了不少,连他在台上唱歌的时候也没停下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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