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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她眼中,男人,勾引,一切魅惑手段,都等于钱。
杨枝面上微窘,扶了扶额,硬着头皮道:“我自有主张,你只管帮我,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秾烟居高临下觑望着她,似在琢磨她真实的意图——没人愿意当真在烟花丛中讨生活,她是当真将杨枝当个朋友,才不愿她沦落。
然而良久,见她目光沉定,终叹道:“我不要你谢……男女之事,倒是也不难,只是你须得告诉我,那人是谁,是要他动欲,还是动情?”
杨枝咬牙,良久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那我如何判断?”
秾烟歪头忖了忖,笑道:“要么这样,你告诉我,他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杨枝思索了片刻:“……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绝顶聪明的人?”
秾烟笑了笑,想到一个人来,须臾道:“想让聪明人动情,那是绝难的事。
何况在这花楼八年,接客四年,我没见过一个真心的郎君。
来的人人嘴上都说着感情,实际心里都是那点欲望……”
杨枝咬了咬唇:“那就动欲。”
秾烟笑开来,上下打量杨枝一眼:“这个简单。”
微顿片刻:“杨师父会器乐么?”
杨枝想了想:“会一两样。”
“哪两样?”
杨枝老实道:“从前陪着戏班子跑江湖,学了一点胡琴。”
“……”
“另一样呢?”
“从前帮人办过白事,会吹唢呐。”
“……”
罢了。
秾烟叹气,又忖了忖:“杨师父可会烹羹?”
“这个……会的。”
杨枝道。
当初她就是打着应征公厨的名头才上的大理寺:“为何这么问?”
“凡男女之间,多相处才能有机会。”
秾烟笑道,“你那位不比自己找上门来的恩客,你须得像钓鱼一般,将他钓上钩。”
杨枝看着秾烟,好像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秾烟袖帕轻轻一扫杨枝面颊,软语似兽庐中的香烟一般:“既会烹羹,可不就是个筏子?”
杨枝直到傍晚才从蓬莱阁出来,手中捧着一件罗衣,并一壶酒。
秾烟拿出酒时,杨枝连连推拒:“柳……那人不能饮酒。”
“谁说给他饮的,这是给你的。”
秾烟轻笑,见杨枝皱眉,补了一句:“素来酒壮怂人胆,我怕你下不了那个决心。”
说毕又是掩面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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