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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娘,小的恭送娘娘。”
杨枝礼数做的十足,无可挑剔。
蓝良娣一走,杨枝回身取了食盒,径往外院来。
柳轶尘宿的院子在宅邸东南角,那里一株西府海棠,开的正好。
杨枝穿过垂拱门时,柳轶尘一袭苍青色长袍,正闲坐在海棠花树边的石凳上,手心捏着一枚棋子,海棠花瓣落在他身上,红粉点着苍青,似水墨山水画中伸出了一支红杏,极浓极淡的反衬之下,愈托地他色如白玉,他却浑然未觉。
天色将晚,半眀半晦,整个人都似在靛蓝丝绸下泛着温润沉静的光。
杨枝不自觉在垂花门边站了一刻,柳轶尘似是觉察到,回转身:“你怎么来了?”
“来给大人送晚饭。”
杨枝将手里的食盒举了举:“顺便和大人说说案子。”
柳轶尘将两指间的棋子一撂,起身:“进屋吃吧,这里风大。”
边走边问:“黄成怎么样?”
“好着呢!”
杨枝道:“大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与殿下到底有什么纠葛?我问她,她不肯说。”
“我也不知。”
柳轶尘轻笑:“既不肯说,你别问了。”
“这世上竟有大人也不知道的事。”
杨枝随进门来,将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往外取菜,一边顺口拍起马屁。
柳轶尘道:“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多的很……譬如前两天,你不是才骗过我一回?”
那是前几天在马车中了,而当时,他问她……杨枝不自觉垂了眼,烛火为她两颊染了红。
洞开的大门外,天好像一刹那暗了下来,将二人隔绝在一个小小世界中。
柳轶尘见她微垂下头,心中亦浮起异样情绪,未再追着打趣,执起筷,就着最近的香椿夹了一筷子:“白日有什么发现,说说。”
杨枝盛了一碗汤给他递过来:“太子妃是生产时没的,去年七月中,离太医算的临盆日子尚有两个月。
当时有三个稳婆在场——孙嬷嬷赵嬷嬷王嬷嬷,我是将三人分开来问的。
孙嬷嬷说那孩子已然成了形,落下来和一般足月的孩子几乎差不多大。
王嬷嬷说小殿下哭声震天,中气十足,本以为定然多吉多福,谁知只哭了片刻,那孩子就开始惊悸,四肢乱踢乱打,和魇住了一般,过了一会,还口吐白沫,只片刻就没了,太子妃看到孩子没气,悲伤过度,一下子晕了过去,紧跟着就开始大出血,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也跟着去了。”
“那个赵嬷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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