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岔开话题:“方侍郎一案案卷在此,趁天色还早,你且看一下。”
递给她一沓卷宗。
杨枝接过案卷,速读卷中记载。
翻了两页,她才明白过来,柳轶尘为何今日在燕归楼听朱江二人的壁角。
那《残阳归鸿图》是朱钰在青州买的,买后急急找人评赏,全京城的贵子都知道他得了这幅墨宝。
二月三十日早上,方夫人一面上了蓬莱阁,一面派人去了朱钰府上,要重金买朱钰的《残阳归鸿图》。
朱钰其实并不好画。
他虽也是进士出身,但那些年只知道背书做文章,哪里真有多少书画鉴赏的品味。
不过贵戚圈子里好,他便也凑趣般的好上一好。
现如今自家长官求上门来,焉有不割爱之理。
于是忙将那画给了方家来人,另差一位下人随着上方府送画。
再往后便是方夫人的证词:下人不知方氏夫妇已往京兆尹府而来,依旧去了方府。
后来,方夫人途中听见下人来报,半途撇了方大人,急急回了府。
自蓬莱阁出发,方氏夫妇二人并未同乘一辆马车,是以方夫人并无杀方大人的机会。
可为什么说柳轶尘燕归楼所为有其道理呢?
皆因那幅画的卷轴上,隐隐有一点血痕,还是新鲜的。
若是朱钰当真小心供奉那画,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画上的血是方侍郎的。
如此,究竟是谁在撒谎?
若当真是方侍郎的血,那说明画当时并未送上方府,而是就在方大人身边。
既不为画,方夫人为何撇下侍郎独自回府?
有什么比自家儿子还重要的事?或者说,她在躲避什么?
杨枝掩上卷宗,马车已到了城外。
期间又停了一回,杨枝却并未察觉。
“大人……”
一转头,柳轶尘已吃上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包子,白嫩嫩软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一口咬下去,尽是新鲜猪肉夹着葱花的喷香——黑猪,这绝对是黑猪!
她就是瞎了心也能闻得出来!
“大人……”
杨枝又叫了一声,脑中却被那小可爱香的一片空白,许久方想起来方才在燕归楼尽顾着陪自家大人搞事情,一粒米也没进过。
“何事?”
柳轶尘斯文秀致地捏着个包子转身,杨枝脑中已只剩下两个字:“我饿……”
柳轶尘见她冬夜饿狼般直勾勾盯着自己,笑了笑,丢给她一个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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