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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胡珊兰还是不接,阿瓜道:
“是,是房契,还有钥匙。
屋后的小库房的钥匙。
陶知州得知京中下罪后,急着转移家中钱财,又怕被人发现,爷叫荣寿荣阳劫了马车,将那些贪墨鬻官得来的钱财掠来了不少。
爷说……都留给姑娘。”
阿瓜说着哭了,跪下道:
“还有,还有我的身契。”
他将阿瓜也交给胡珊兰了。
胡珊兰从背脊升腾起的寒意一直到四肢百骸,让她僵硬,让她震惊。
所以郑蔚在去长宁镇之前,是已将一切都已预料,甚至安排好了后事。
“爷说,长宁镇是时疫,如果他没出来,必是染了疫症,如他这般,是连尸首都回不来的,会一把火,与染疫的人一同烧了,再无痕迹。
他求姑娘,求姑娘忘了他做的恶……”
胡珊兰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冷笑:
“呵,怎么可能?”
胡珊兰浑身发抖,心里的愤怒和糟乱搅的她无法安生。
沈润只停留了半日就又走了,但却不是去长宁镇。
在胡珊兰离开后,长宁镇又爆发了一次动乱。
城隍庙那儿死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住在中间那道街,应招给城隍庙这边做饭送饭的镇民感染的也越来越多了,哪怕捂的严实,撒了石灰,只是把饭送到城隍庙门口就走,但还是感染了。
这些人满怀怨恨,煽动城隍庙染疫的镇民,在这日夜里,防护疏漏的时候,往中间那道街冲去。
他们咋开门,见人就往身上扑,还有些人直冲最南边的那道街。
郑蔚发热咳嗽,身上已经起了些许红疹,听见响动立刻捂好自己出来,但情形已经失控了。
把总领军持刀入镇,无论怎样驱赶,这些镇民悍不畏死,只往人身上扑,要扯下面巾!
把总无奈之下,在混乱中依照郑蔚的手势杀了两个人,这些人才总算在惊恐之下停住了。
郑蔚咳嗽几声,声嘶力竭道:
“也有人染疫数日不曾丧命,有郎中在,还有活命的可能!
但若如此,只有死路一条!”
“凭什么别人都好好儿的!
我们就要死!”
“难道这些人不是你们的亲眷邻里?就不盼着能安生活命?”
“郑大人何必说这些话?你们这些做官当兵的,不是守在镇外,就是住在客栈,一个个把自己护的好好儿的……”
郑蔚一把掀开面巾,露出生了红疹的颈子,从兵卒手中夺过一支火把,让人清晰的瞧见。
镇民顿时愕然惊住,郑蔚的眼神无比坚定:
“要生,一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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