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面的记忆*,我回答,*但是小时候,我曾经叫梭子鱼*。
“裴加南,你的父母里碰巧有哪一个是术士吗?”
没有。
“巫医?”
也没有。
“我猜你也不熟悉你的祖父母?”
的确不熟悉。
“祖父母”
这个单词在你的语言里才存在,对我们来说,这叫“前父母”
。
是一个宽泛的统称,不仅指代父母的父母,也用来称呼祖父母的父母,还有祖父母的父母的父母,以及所有曾经和我们共享同一株生命之树的人。
我只知道里拉爸爸的其中一位母亲是海豚驯养人,因为爸爸自己讲过小时候被过分热情的海豚拖到外海,差点淹死的事。
除此之外的我没有印象,有些在我出生前已经去世,另外一些,也许我的某位父母曾经趁着收获节去拜访,但从来不带上我和我的兄弟姐妹。
也许大岛居民又会认为我们“冷漠”
,可是我们并不讨厌我们的前父母,他们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我们分属两个不同的家庭,可以互相拜访,但不拜访才是常态。
两位祭师甚至要求试验我的魔法天赋,但我根本没有。
我无法把熏香炉的烟雾变成烟雾以外的形态,从未见过鬼魂,从未预测过任何人的死亡,从未在靠近火山的时候产生幻觉或者倒地抽搐。
他们搬出了一块像半个椰壳那么大的火山玻璃,问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我只看见了黑色矿石,边缘比较薄,所以是半透明的,好像凝固的烟雾,中心不透光,一面弧形的黑色镜子,把我的脸拉扯成奇怪的形状。
*有没有火光?*没有。
*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吗?*没有。
*那么,能看见白色的雾状物吗?*也没有。
到最后,这两位神职人员变得比我更困惑,敦促我尽快回到伊坎岛去,寻求更年长的祭师的帮助。
我嘴上说“我会的”
,但心里明白我短期内不会回去,因为我不想。
我离开了那座覆盖着苔藓和野草的颓败神庙,手里抓着那包草药茶。
我必须承认我考虑过把它丢掉,但最后还是抱着“也许有用?”
的微弱希望,爬上最近的吊桥,向我遇到的第一个行人询问温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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