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不能彻底醉过去。
陆子溶还在院子里,他不能发疯,若混淆了前世今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时,侧门进来个侍卫,贴在傅陵耳边禀报:“方才陆公子出了门,问您的去向。”
傅陵不由得地傻笑出来。
待下头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他咳了两声道:“孤去醒醒酒,诸位自便。”
这个夜晚晴朗无云、星月分明,加上又不冷,是陆子溶喜欢的天气。
他在院子里静立片刻,也不知那侍卫是不是真去叫傅陵了,直到起风才往回走。
他穿梭在回廊里,款款行进间,夜风剥开他的衣摆,他便穿了一身月色。
陆子溶知道自己此刻的容貌必定是极为清雅出尘的,他庆幸看到这副模样的只有自己和星月,落到某些人眼中,反而是种玷污。
然而……
前方的廊柱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一只手推着柱子,身体抵在另一边,话音含混不清:“听说……陆先生找我?”
一瞬间,陆子溶的目光从淡变成了冷。
傅陵的姿势有些奇怪,但背光,陆子溶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去多想,更懒得同他寒暄,直接便说:“我要去一趟凉州,越快越好。”
“好啊,”
对方很快便接上,“我派一队人护送你。”
陆子溶揭发玉盈会,是为了帮助凉州独立,这与傅陵的主张是相反的。
倘若跟来的有傅陵的人,难保不会搅局。
他道:“不必了。”
此话一出,傅陵突然三两步上前,抓住陆子溶的双肩,抬高话音:“不必我来护送,那谁保护你?致尧堂对不对?你去了凉州,致尧堂就会把你带你离开,你再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陆子溶见他步履飘忽,身上一股酒味,脸颊通红,便眉头微蹙,象征性推他一把,“你醉了。
明日再说吧。”
这一推却推红了傅陵的眼眶,他的手从对方肩上滑到手臂,再滑到腰间环住,额头抵在陆子溶胸口。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留不住你的……无论我派多少人看着你,你是致尧堂堂主,只要他们来救你,我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当然知道……”
“这都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你走……”
那话音近乎哽咽。
陆子溶在心中冷笑,这又是什么招人烦的新办法,装可怜的模样倒是动人。
但此人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因此而感动,甚至留下来?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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