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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入牢房内部,发现几乎每个牢房里的囚犯都奄奄一息,大夫们挨个看病,却无任何防护,显然不认为这里发生了瘟疫。
陆子溶向狱卒询问病情,得到的答案是:“前些日子有一锅水煮得不干净,不少囚犯喝了闹肚子。
起初没人吭声,延误得久了便愈发严重。
因为人数太多,传成了瘟疫吧。”
话音方落,便听见傅陵冷哼一声。
若只是水没煮开,也就个别人会闹肚子;这牢房里几乎无一幸免,断不会这么简单。
陆子溶还在与狱卒谈话,见傅陵擅自走掉了,不知从哪捡了根棍子探路,自己走向牢房深处。
片刻之后他回来,在陆子溶耳边道:“我问了几个大夫,他们都说,这些囚犯本就体质极差,胃里有毛病。
这时喝了不干净的水,没几个人受得住。”
“那些无大碍的囚犯,都是新近关押进来的。
住得越久,病得越重。”
陆子溶陷入沉思。
他在牢房里住过,日子的确艰苦,但若既往无恙,就算住上十年八年,体质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
“陆太傅——您万金之躯,怎的驾临牢房了?”
陆子溶闻声回首,认出来的竟是刑部尚书周唯,便下意识望了一眼傅陵。
周唯是赵家提拔起来的,却没与赵家一同获罪,便和傅陵走得近一些。
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陆子溶也无法确定他的立场。
陆子溶不和他周旋,直陈自己的发现,并向他索要近几个月来囚犯们的食谱。
周唯为难道:“这……哪有什么记档,都是厨子们决定的……”
“没有记档,周尚书如何知道,做出来的是否符合规制?”
陆子溶在傅陵肩上拍了拍,“再找两个囚犯来。”
傅陵抓了两个囚犯送过来,陆子溶让周唯带手下避到屏风后,转而问囚犯近几个月的伙食。
囚犯道:“每天一把糙米,没有菜,米都是发霉长虫的,但是能吃,饿不死人。”
“日日如此?”
“是,上一次见到菜叶子,得几个月前了……”
连问了几人,都是同样的回答。
陆子溶道:“周尚书,刑部牢房每日的伙食规制是怎样的?”
周唯支支吾吾:“这……囚犯的伙食,嗯……”
“一日三餐,每餐米二两,菜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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