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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两人皆惊了,花知焕问道:“父亲,即便欢儿是袁公的人,相信袁公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以您和袁公的关系……”
花白露摇头:“袁公已经被欢儿杀了,朝廷刚出了通缉令。”
花知焕震惊,半晌才道:“此人如此丧心病狂,烂柯门不是更应该……”
“我说了不许查便不许!”
花白露怒了,打断花知焕,随即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内室走去,身影落寞,如风中残烛。
丧子之痛后接连遭遇打击,雄狮暮年,其状尤残,“无蝉,变天了。”
宋青梅被烂柯门所杀的消息很快传遍江湖,赵明镜伤心悲愤之余,派了弟子上烂柯门向花白露要说法。
烂柯门闭了山门,拒不接见,任由妙染坊弟子如何谩骂,就是龟缩不出。
一时间,江湖上议论纷纷,愤恨之余却也猜测烂柯门为何做这种自打脸面的恶事。
过了两日,整个北梁都在传袁福芝的事。
他尸首运抵京城,下人在清理他遗物时,发现他参与的几桩贪墨、杀人案的书信与证据。
按北梁大律,袁福芝当获斩刑,但他已身死,便抄家作罢。
对欢儿的追捕令贴在布告栏不到两日,一夜之间就被撤下。
春寒料峭的夜晚,病了小半月的莫远歌终于好些了。
勉强下床,不要胡牛牛和玉玉服侍,强撑着清瘦的病躯洗了个热水澡,顿感清爽许多。
趁着清亮月色,难得穿了一身青衫,带着两坛酒上了屋顶,对月而饮。
他头发半干,青丝覆满背,因消瘦更显五官深邃。
遥遥看着宋青梅那不再亮光的屋子,莫远歌忆起当年父亲把自己托给宋青梅的情形。
“娘,你有没有见到父亲?有没有看见我娘?”
莫远歌凄然一笑,掀开坛盖饮了一口。
除了药酒,平日他滴酒不沾。
但今日只想饮酒,一醉忘情万事休。
宋青梅种的花已开满园,玉带河凉月满江,渔船摇曳,笙歌入梦。
人道消愁须酒,酒又怕醒后,这般光景,愁怀煞难受。
凉酒入口辛辣,最后一坛酒见底,酒气上涌,晕头涨脑,没消之前半点旧愁,却又勾起千般新愁。
“咚”
一个硬物打到莫远歌背上,他头也没回,依旧望着远处发愣。
接着,又是一个硬物冲他头袭来,莫远歌反手接住,摊手一看,是一颗紧实的海棠花苞。
“我还道你喝醉了。”
身后大树上,是江千夜的声音。
莫远歌没回头看他,也没有说话,只顾仰头喝酒。
身后衣袂翻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人落在瓦片上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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