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一愣,笑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在客栈荒淫无道、自甘堕落、令人唾弃的小倌,颜怀隐做什么事向来都是认认真真的做,既然是小倌了,那就该拿出小倌的作风来。
颜怀隐靠上栏杆,微微俯了俯身子,他歪着头顺着老板的话笑道:“这位爷,要来么?”
江敛抬头,就撞入了一双极为昳丽的眸子。
颜怀隐自己平常不喜欢在身上带些玉佩玉珏的东西,可他如今扮作小倌,为了和他们一样,身上就多出来了很多细细碎碎的装饰。
他手搭在栏杆上,指尖里就把玩着一个圆润的玉坠子,玉坠子极深的墨绿色玉穗子被他松松在腕间绕了一圈,倒衬得他手腕比玉坠子更细腻些了。
这是朝华城中纨绔们玩玉坠子时最喜欢的方式之一——绕玉穗子,可此时这么一件事由颜怀隐做出来,就是与他们不同些。
阳光底下,动人心魄的坦荡漂亮。
颜怀隐这么问出了一句,江敛许久都没有回答,就在客栈老板额上的汗越流越凶时,柜台上多了一片金叶子。
江敛浅色的瞳看过来:“住了。”
颜怀隐领着人进了屋子。
把江敛领过来稳住他总比让他将这客栈大搅一通,把孟静悬卷跑坏了他的事好,颜怀隐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顺着客栈老板的话将江敛领了回来。
比起这,更需要颜怀隐费心的,是接下来如何稳住江敛。
两人进了屋,门关上,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房间不大,最普通的客栈房间模样,一张床,一个小圆桌配上一个圆凳子,并着一个看起来很不能装的柜子。
和颜怀隐这副「来者不拒」模样不同的是,屋子里一片清爽干净,没有半点该有的欢好糜烂的气息。
两人极为自然的坐到了该坐的地方去,颜怀隐坐在床上,去看坐在圆凳子上的江敛。
他身材欣长,肩宽又挺拔,摘下来帷帽后坐在那里,将背后窗子打来的阳光遮住了大半。
颜怀隐罕见的有点为难。
他只学习了如何勾引人,接下来的却是还未来得及学习,于这一道上只窥见了皮毛。
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所幸竟然是江敛先开的口,他看着颜怀隐:“你干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颜怀隐胡诌道:“八九年了吧。”
江敛浅色的瞳注视着他,从暗红的眼尾看到松松的衣襟,声音又低又沉:“辛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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