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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她却不能睡,马上便是云如令的公开追悼会。
作为亲属,云弥需要打起精神来,体面地送她最后一程。
云弘从身后扶住了云弥,声音里满含关切:“还好吗?”
云弥用力眨了几下眼,强行想要将那些不适挥去。
接着,她点点头,沉默地作出了回应。
整理好着装,在就位前,云弘又强行让她吃了碗红糖麻薯。
最后,兄长拍了拍云弥的手臂。
“带去精神来,你如果你因此累倒,姑妈会不开心的。”
这句话入耳,突然有事一股想要哭的冲动,好在云弥及时将它压制了下来。
点点头,她迈步跟上了旁人的步伐。
因为云家的影响力,以及云如令生前在娱乐圈的交际网,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少。
刚开始,云弥都还一切正常。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狭小的灵堂里密不透风,那些来去又无比匆忙的人影,渐渐地将她身体里沉积已久的疲倦勾起。
强打着精神,一见到摆在正中间,云如令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云弥却又反复梦境破碎一般,再次被悲伤淹没。
头顶落下了熟悉的抚摸,耳边,她哥哥说道:“去睡一会吧耳耳,这里有我。”
视线在室内来回游荡着,最终云弥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后退了几步,正准备转身从后方离开的时候,余光却擦过前面光影中缓缓走来的一道身影。
有些熟悉,云弥不受控制地停下了脚步。
视线径直穿过了长辈们的肩膀,在交叠的缝隙里,她看到路寒山那张永远保持着冷峻,又严肃至极的脸庞。
一顿,云弥忍不住发问。
他怎么来了?
云扶洲立于正前方,负责礼仪性地接待宾客。
云弥听见父亲的声音——
“代表个人……”
路寒山的到访,仅仅代表着他自己。
可他与云家素不相识,为什么会……
即便是同为混迹娱乐圈的人,可云如令还活跃的时候,路寒山根本就还没有出道。
完全无法形成交集。
短暂地呆愣后,云弥突然意识到,男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和云家的关系。
还不准备那么快地暴露,她立刻转身,轻悄悄地离开了灵堂。
走在宽敞且古色古香味道正浓的花园里,云弥感受着南方水乡那特有的湿冷风气,即便面上被吹得稍有些疼,可内心的沉冗,似乎都莫名地释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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