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放心。”
稽雁行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尽管某种程度上,他担心的和阮钰解释的,并非同一件事。
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风呜呜地吹着,像亡灵的泣涕,听得人惴惴不安。
“阮总,你要不要等雨小一点再走。”
这种天气开车不安全。
“好,等雨小一点我再走。”
他们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谁也没再提洛立轩,仿佛冲突已经解决了。
半小时后,雨势不见减弱,北京的雨总是这样,要么不下,一下就下得酣畅淋漓,像是要把几个月的雨都下完。
天色渐晚,在客厅干聊天也不是办法,他们明天都要工作,该洗澡休息了。
可是……稽雁行看了眼客卧的方向,他搬进来没多久,还没收拾客卧,连床都没铺。
总不能让阮钰睡沙发吧?
现在摆在稽雁行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阮钰,你……要回去吗?”
阮钰眸色一暗,他该走了,但他不太想走,稽雁行的巢穴散发着温热的气息,雨夜又格外阴冷,阮钰迈不出离开的脚步。
“雨太大了,车不好开。”
稽雁行垂下眼睫,是啊,雨太大了,万一车打滑了或者坏在了半路,很麻烦的,他们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没什么的。
“方便让我留下来吗?”
阮钰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想留下来,做点什么也好,什么都不做也罢,总之他想留下来,他想在稽雁行的巢穴借宿一晚,汲取温暖。
稽雁行沉默了许久,同意了,他还是心软,做不到在暴雨天赶人。
次日,阮钰又来接稽雁行吃晚饭,吃完饭还把他送回家,态度很好,稽雁行说什么他都不反驳,甚至带着哄的意味。
稽雁行却有点受宠若惊,他告诉阮钰,不用专门来接他,很浪费阮钰的时间,他觉得不好意思。
“我最近刚好不忙,只是顺便找你吃饭,不要有心理负担。”
阮钰是这么说的。
往后的几天,阮钰都踩着点接稽雁行,带他吃昂贵的晚餐,再把他送回家,渐渐地,稽雁行开始习惯,走到路口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寻找阮钰的车。
每次都能找到。
第七天,距离电影开机只剩一天,尚光飞给剧组放了假。
这天刚好是周日,一大早,稽雁行收到阮钰的消息,阮钰说要带他看样东西,稽雁行问是什么,阮钰说,保密。
等到了稽雁行才知道,阮钰要带他看的是送给他的房子,在郊区,很安静,但不偏远。
“花园里种了绣球,我记得你们喜欢拍它们。”
稽雁行拍过好几次阮钰家的绣球花,没想到被阮钰看见了,“房子只是简装,你可以按照喜好来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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