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恩不知道这样的传闻,北境之王或者冬境之王死亡后会被移入临冬城墓窖,除了找不到尸体的,比如“造船者”
布兰登,概无例外,但他不想因这种事同他争辩。
“诺瑞首领的居所在流泪山的另一侧山崖上。”
琼恩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目的地就在他眼前了。
根据杂胡子老头的指示,流泪山是一串连绵群山中较大和较高的那座,更远处边角的山属于菲林特,山的更后面是渥尔氏族,相隔宽广的另一边丘陵,杂胡子也说不清,可能是里德尔氏族,也可能是诺尔氏族的地盘,他没有去过。
既然看到了目的地,琼恩觉得最好立刻出发。
他明白自己在与野人比拼时间和耐力。
野人或许走偏僻的小路,更快,但他们不会穿山越岭,也做不到忍饥挨饿长途奔袭,它们还会被经过的村庄吸引,干着杀人越货的蠢事,这是他成功的机会。
若是他想带出更多的山地氏族战士,他应给伯爵留出更多的时间召集猎手,没有一分可以浪费在行程中。
离开密林,霍得将光热还回,他带着猎犬作为先导而去。
琼恩控制双腿,努力跟随。
决不能停下,他想。
当他们一路走下下山的坡道后,再次转入原始荒寂又阴暗的密林中,他努力跟随猎犬的铃声。
他两边的背开始酸痛发麻,腿部的伤口开始出现阵痛,但不算剧烈,他觉得咬紧牙关尚可努力忍受。
他想到黑城堡干硬的床板。
即使在那儿躺一刻也好。
诺德在关键的拐角处等待他,时而奉上采摘的野莓,时而掏出剥好的松子仁,每次出现得都恰好,食物缓解了不少困厄。
琼恩觉得惭愧,也首次觉得穷困。
他现在孑然一身,除了一剑一匕,根本没有礼物回赠。
剑和匕首是他姐姐为他准备,没有送出去的道理,更何况,这种物品出现在少年身上也不是好事,反而可能害了他。
在经过不知多少次看到前方等待的霍得和猎犬时,他的印象中就只剩麻木的双臂、疼痛的后背、几乎不受控的双腿,他看不清前路,他觉得前方总是黑压压的树干,混乱的鸦鸣。
他努力让自己停止接受来至身体的痛苦,露出惨白的笑容接过新的礼物,一个干瘪的野苹果,虽然只有鸡蛋大小,但有着正常的果香。
他继续跟着,走过一棵棵铁树、橡树、白衫还有许多他没有见过的奇形怪状的树,越过各种各样新鲜的、枯萎的藤蔓,扫开大大小小布满水珠的蛛网,在深林艰难跋涉。
猎犬不时回头望他。
它也累了,长长的舌头伸出,喘着热气。
它在想什么呢?是觉得我太弱?抑或,它在同情我?劝我放弃?
他越过一片没有树木的空地,看到了天空。
天空仍被灰色覆盖,时间被隐藏了,他想。
他仰头,好像看到了光,也看到了风。
女人从风光之中走出,在他面前骑着骏马旋转,光亮之下,展示美丽的容颜和热爱他的笑容,微风吹得她长发飞扬。
他想看清女人的脸,但她骑得太快转得太潇洒,俏颜一闪而过,一闪而过,他无法跟上。
他知道这是他日思夜想从未见过的母亲。
母亲的脸从未如此清晰出现在他面前,他激动得想哭,只想拉住女人,看个真切。
他向前伸出手,却穿过了骏马和女人,它们不再绕圈,停了下来。
但同时,她的容颜逐渐消解,像雕像掉落的漆块,片片碎落,在光中消融散失。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而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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