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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抬起头来,伸手揩了揩鼻尖上垂下的汗珠,腼腆一笑道:“顾大妈早啊,我在打糯米糍粑,打算掺些玫瑰花,做成玫瑰团子,一会儿做好了,给您送过去尝尝。”
顾大妈笑着应道:“好嘞!”
严鹤仪面前石舂里面装的,正是昨夜里提前泡好的糯米。
今晨,待糯米泡发之后,便上锅蒸熟,放在石舂里面,用粗木杖不停敲打,直到糯米变成柔软细腻的白团子,糯米糍粑就算打好了。
严鹤仪把打好的糍粑取出来,用手揪成小块,并团成一样大小的团子,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玫瑰花瓣,用蜂蜜腌一下,浇在了糯米团子上面。
“好甜啊。”
严鹤仪把一个糯叽叽的团子塞进嘴里,双眼微眯地品尝着。
糯米的香气夹杂着玫瑰花的味道,伴随着甜丝丝的蜂蜜,一股脑地在口里绽放起来。
严鹤仪用苇叶包了几个糯米团子,给隔壁顾大妈送了过去。
顾大妈接过团子,又往严鹤仪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布袋子,笑着道:“这些肉包子你拿去,刚出锅的。”
严鹤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过顾大妈,又听顾大妈道:
“严先生,您正当好年纪,可有意中人么?我堂姐家有个哥儿,生得很俊,可要与你说一说?”
严鹤仪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便独自一人住着,是个教书先生,在村里办了私塾,也不用下地干农活,平日除了教学生,便多是呆在家里读书。
因此,他虽已满二十,却未承教太多情爱之事,旁人也因着他先生的身份,对他有三分不一样的敬重,轻易不敢拿这事打趣,也就顾大妈敢提上一嘴了。
说来惭愧,严鹤仪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像今日这样有来有往的说上几句,他心里已经很不自在了,故而若是说什么「可以把这个哥儿同我讲一讲」之类的,便又要同人说上半天话。
于是,在一瞬的踌躇之后,严鹤仪借口有事,便婉拒了顾大妈。
这不是托辞,他是真的有事。
这几日,私塾的孩子在放春假,严鹤仪吃过早饭,就背起竹筐上山去了。
私塾里有个孩子生了疹子,他准备采些草药回来。
严鹤仪在山里转了整整一个晌午,采齐要用的草药,又想着去砍些柴回去,修一下私塾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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