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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正要带着小哥儿回家,忽然想起什么来,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便沿着山石爬到上面,见林子里果然躺着几个山匪模样的人。
他慢慢走过去,俯下身挨个查看,见他们每个人的额角都有一块狼纹刺青,正是这一带山匪特有的标志,这才全然信了韩朋的话。
书上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严鹤仪认死理,既然别人以性命相托,自己纵使不以性命相护,也决计不会把人扔下不管。
严鹤仪重新背上竹筐,又将小哥儿打横抱起,带回了家。
他将小哥儿放在自己床上,打来一盆清水为他擦拭。
身上的血是惊心了些,却似乎大多是别人的,只在手臂和大腿处有两处浅浅的刀伤。
严鹤仪拿过药箱来,取出药酒和药粉,重新为他处理了一下手臂的伤口,并用纱布细细地包扎起来。
然后,他把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红了一圈。
迟疑半晌,严鹤仪才落下手去,轻轻掀开了小哥儿大腿上已被刀划破的衣裳。
这一刻,书上那些肤如凝脂、紧实匀称之类的词,终于有了具象的样子。
包扎好伤口,严鹤仪又伸手探了探小哥儿的额头,却见他额头烫如烧炭,脸颊被烧得通红,嘴唇微张得喘着粗气。
发烧可不太妙了。
严鹤仪急忙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月白瓷瓶,倒出一粒退烧丹来,为那小哥儿服下。
然后,他又打来一盆清水,浸湿了帕子,敷在小哥儿的额头上。
严鹤仪守在床边,两块帕子轮换着给他降温,足有半个时辰不曾停下。
这小哥儿生得很是俊秀,皮肤白净,睫毛长而翘,唇上一点殷红如朱砂一般,脸颊因高烧而泛起红晕,显得愈发好看。
严鹤仪看得入迷,不禁想起来早晨做的玫瑰蜂蜜味糯米糍粑团子。
这小哥儿生得可爱,可不就像个小团子?
黄昏时分,严鹤仪又探了探小哥儿的额头。
小哥儿终于退了烧,脸也没那么红了,呼吸也轻柔下来,像个小猫一样乖乖地睡着。
严鹤仪嘴角不禁上扬一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发麻的双腿,准备去厨房做些晚饭,再给小哥儿熬点米粥,待他醒了吃。
天完全黑了下来,严鹤仪自己吃了些包子和咸菜,便坐在房中,静静等着小哥儿醒来。
等了好久,小哥儿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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