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儿二月里刚病了一场,这段时日不必再病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姜蕙轻声对晚菘道,“去把年儿抱来,本宫陪他玩会儿。”
倒春寒的时候,年儿还小,一冷一热没经住,确是真真切切病了一场,一连咳嗽了几日,把姜蕙同皇帝两个心疼极了。
“是。”
晚菘低应一声,出得门去,不一会儿就抱着年儿过来了。
年儿看见姜蕙坐在软椅上,喊了一声“阿娘”
,轻轻拍了抱着他的晚菘一下,嘴里道:“年儿,走,走。”
晚菘同他相处日久,很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将他从怀中放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姜蕙那走去。
年儿走得不快,但很稳当,来到姜蕙面前,趴在软椅边上,歪着头去看自己的母亲,突然道:“阿娘,好看!”
姜蕙不由一乐,问跟在后面的石榴红缨两个:“这是谁教年儿的新词?”
石榴笑着道:“主子,是奴婢昨日同奶娘陪着小主子在花园子里看花,说花儿开得好看,可能小主子听到学了去。”
姜蕙将年儿抱上来,他同母亲挤在软椅中,也不乱动,两只手去摸姜蕙左手腕上碧绿的玉镯。
“年儿同阿娘玩一会儿好不好?”
姜蕙任由他摆弄玉镯,右手虚扶着他以免摔下椅子,笑着问道。
“年儿,阿娘,好!”
他抬头,又被姜蕙头上坠着的流苏步摇吸引了目光,伸出手去想要抓住。
姜蕙将步摇拔下来,没直接给年儿,轻声道:“从现在起,阿娘做什么,年儿就要做什么,可以吗?”
也不知听没听懂,年儿的目光还在那支流苏步摇上,嘴里叫道:“年儿,要!”
姜蕙便低低咳嗽了两声,捏着步摇磨得圆润的尾端,将坠着流苏的那端递给年儿,柔声道:“阿娘正在咳嗽,年儿要咳嗽吗?”
年儿没有反应,一心抓住步摇玩了起来。
晚菘在旁边道:“主子,小主子还小了点,恐怕听不懂。”
姜蕙微微点头,并没有失望的样子:“本宫知道,多教几遍吧,若是不成,再想其他办法。”
年儿坐在软椅上玩了一会儿步摇,又将它递回给姜蕙,糯糯道:“阿娘,给。”
不像往常拿了皇帝的东西,从不还回去的。
姜蕙笑着接过来,重新插在发髻上,又对年儿道:“年儿知道什么是咳嗽吗?”
便又低声咳嗽几下,声音温柔,语速缓慢:“这就是咳嗽,年儿之前生病也是这样咳嗽的。”
年儿歪着头看姜蕙,盯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嘴上道:“咳,咳嗽!”
姜蕙忍不住笑了几声,抱着年儿亲了一口,才道:“不是咕噜噜,是这样——”
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将近晚膳时分,年儿已经能发出细嫩的咳嗽声。
姜蕙将年儿轻轻举高,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道:“年儿和阿娘一起咳嗽的事,不能告诉爹爹哦。”
年儿双手抱住姜蕙的脖子,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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