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空气潮湿,室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蓦地。
他?说:“很晚了。”
书吟:“嗯。”
商从洲:“我走了。”
他?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拖出沉闷的声。
书吟也站了起来:“带把伞吧。”
商从洲说:“不用。”
她坚持:“别被淋湿了。”
她手里的伞,伞面印着粉色的碎花。
商从洲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执拗的一面,心?道要是被容屹他?们看到?自己拿着这么把粉粉嫩嫩的伞,指不定得?被怎么嘲笑。
但到?头来,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接过伞。
“早点休息。”
离开前,他?叮嘱。
“你也是,”
书吟也叮嘱,“雨天慢点开车。”
“好。”
-
送走商从洲,书吟犹如被戳破的气球。
整个人无力,且失魂落魄地回到?沙发上躺下。
眼?一偏,落在茶几上。
刚刚那里,某个空荡荡的地方,放着他?的助听器。
她艰难地消化着这件事。
倏地,她拿起手机,想在手机里搜,右耳听不见是怎么样的感受,顿了顿,又改为,右耳后天失聪——
删掉。
全被她删掉。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耳朵听力丧失到?什么程度。
其实那时候,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她害怕。
他?明明那样的意气风发,不管是年少时还是成年后的现在,清风霁月得?不像话。
怎么会……
听不见呢……
眼?前浮起雾气,眼?里的世界是虚幻的,朦胧的。
像是梦里的世界。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一觉醒来,所?有?都不复存在。
可惜不是。
手心?里的手机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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