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当时的情况来讲,在监国的眼里,黄青山不听调遣,那就是父亲不听,更甚一点,可以说是父亲故意为之,没给父亲扣一个同为叛贼的罪名就不错了。”
百里策又叹了口气。
“父亲这辈子,忠于南陈,忠于皇帝,奈何,皇帝并不信他。
先皇不信他,在洪万山的叛乱被平定之后,便调他去了北方驻守。
当时的北方时有燕云部族袭扰,并不太平。
但父亲并未让那些草原狼越雷池一步。
可惜,功,有时候也是过。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对父亲多有忌惮。
父亲阻挡了燕云人的进攻,守卫了南陈的北方,但也让皇帝担心,雄踞北方,权倾朝野,就是打个喷嚏,朝中人也得打个寒颤。
怕他成为下一个洪万三。
虽然这形容是有些过头了,但当时父亲的权势确实滔天。
功高盖主,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喜欢的。
更何况,百里家的军队战无不胜,让燕云人不敢进犯,也成了南陈百姓口口传颂的事,帝王也罢,朝臣也罢,谁能不忌惮几分。
自古以来,这样的一个人,最终都不会落得好下场的。”
说到这里,百里子苓已然明白二哥的意思。
“所以,埋羊谷一战,是皇上……”
百里子苓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了,那话就是灭族之罪。
“有些事,不需要那位开金口,下面的人自然会揣度圣意。
朝野之中,有想跟百里家攀上关系从此飞黄腾达的,也有想把父亲拉下马,狠狠踩在脚下的。
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那位,他是不会喜欢朝臣一家独大的局面,他也乐意有人替他做这件事。
至于军中,自然也有希望父亲倒霉的。
父亲不倒霉,他们这辈子可能也就很难出头。
人心险恶,在战场上你能把后背交付的人,但下了战场,他却有可能捅你一刀。
我百里策,能从埋羊谷里捡了这条命,是子苓你带着那几百人拼命杀出来的。
但父亲和兄长……”
百里策已然泪流满面。
“我忠于南陈。
但南陈,并不是谁一个人的。
赵家的天下,他坐得,别人也坐得。
更何况,帝王无后,这江山早晚也是别人的。”
“所以,我入大理寺的局,也是二哥的意思了?”
对于埋羊谷,百里子苓的痛并不比二哥少,但她没有眼泪流,二哥已然搭上了那条船,她上船或是不上船,其实意义已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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