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母子所见略同,这女人很暴力,我这一身的伤就是最好证明。
不过他随即翻个白眼道:“娘啊,你跟一个绑你来的绑匪置什么气?人家就是拿赎金,放你走人,以后不会有交集。”
“那你带了多少银子来赎我们?”
田韦氏问道。
“我能把自己带过来就不错了,除了贴身银两,哪还有财货傍身?”
田德隆道,“要不是娘非让我来,我肯定先走陆路去了德化,把咱的家当收拾停当,再与强人谈赎金的事。”
田韦氏听完也不怒,笑道:“那你可知,为娘为何非让你亲身来?”
田德隆没好气道:“当儿的岂能不知娘你的心思?你还不是想让我亲身来,看看你中意的这群贼寇,让我投了他们?”
“知道还抱怨?且问你,投不投?”
田韦氏拿出老母亲的威严姿态道。
“娘,哪有鼓励自家孩子投贼的?”
田德隆也是很无语。
田韦氏叹道:“想当年,你祖父往上,三代都是江西地方上的强人,你爹年轻的时候也是,我与你爹结识时,为娘骑马提着双枪,与那贼寇交兵,可说是进退有度有勇有谋,不比刚才那莽撞的小丫头英气?”
田德隆将头拧向一边道:“可是娘,咱现在是良人,能不提当年吗?”
田韦氏突然来了一股气,咬着牙道:“当年是你爹,执意让咱从良,多数弟兄都遣散了,后来他们中有很多还在江赣各地落草,有他们照应,咱走南闯北的生意就很顺,你不能忘本啊。”
“咳咳。”
田德隆不由咳嗽。
心说,好家伙。
我的本就是当贼是吗?
“再说你兄长,当年出去走商,各强人的寨子,他都受到礼遇,却是在南京被镇守太监给扣了,后来没出得来。”
田韦氏道,“再说荣效这孩子,也是去陕西……”
“别提了娘。”
田德隆想到儿子在陕西惨死,心中自然也会有一股怒火在往外冒。
田韦氏道:“咱家到现在,都已经绝后了!
因为什么导致的,你还不知悉吗?你爹当年在你兄长死的时候说,是咱家以前造孽太多,老天有予就有收,让咱多行善积德,咱这些年行的善事少了吗?到头来呢?还不是连你唯一的儿子都没保住?”
田德隆面色冷峻,走过去扶着田韦氏,道:“娘,儿知道您心中难受,但就算是投贼,也不能投了这群草莽。
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在中原为响马,也都是鼠目寸光,如今被赶到湖广,多路人马就只剩下这一路孤军,朝廷大军一来,他们还有何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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