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宸提起几分兴趣,转身望着田德隆道,“田当家还有呼保义的风范?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田德隆叹道:“祖上也有……做这种事的人。”
“哦。”
刘宸道,“你对我如此坦诚,我反倒觉得不太好意思,其实你不必说,我也不用知晓,咱萍水相逢,以后很难有机会见面,何必开诚布公呢?”
“可是家母……”
田德隆一脸为难道,“对义军的善举,非常敬佩,认为若是义军将来能成就大事,我等现在投效,或是既能保留家业,还可为将来筹谋一番,成就大事。”
刘宸笑了笑。
心说,这真是那老太太的真实想法?
不会是被绑架之后,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敬佩一群绑架她的贼?
刘宸很想说,老太太,你前半生应该过得很不幸福吧?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你感动到如此?
“田当家,就算令堂有如此想法,你也应该劝她,我们只是一群流寇,连自家地盘都保不住,辗转流落到湖广,用了一点手段占了两座城,但很快官军主力就会从河南、江西、南直隶等处聚拢而来,到时我们四面受敌,近乎没有成大事的可能。”
刘宸并不知这家人是怎么想的。
他也需要试探。
反正他是不相信田家真的想投效,在走和留之间,刘宸不信有的人会死心塌地跟贼寇绑在一块,除非本来就已是义军的一员,已经躲不掉的那种。
田德隆道:“刘将军,敢问一句,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作甚?要打武昌府吗?”
刘宸微笑摇头道:“这个,恐怕不方便说。”
田德隆道:“您或有不知,小人唯一的儿子,在陕西时,开罪了阉人刘瑾的门生,那陕西是刘贼老巢,他的人在陕西无法无天,令犬子死于非命,小人也在那丢了半条命。”
刘宸道:“这我还真有耳闻。”
田德隆心说不简单,原来这群贼,对我老田家早就研究,怪不得拿捏我们这么准,给赎金都不要,这是看准了我们跑不了?
“我田氏一门,现在已绝了后。”
田德隆道,“我既无叔伯,也无兄弟,如今只有一个义子为早年收养,但这孩子也不太争气,成不了大事。
要是我这一脉断了,这偌大的家业,也无人可继承。”
刘宸笑道:“田当家身强力壮,又不是不能生养,为何不趁年老体迈力不从心之前,再……生他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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