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叫姓董的发现露了马脚。”
“你还不放心我么?”
梦迢穿着浅草黄的寝衣,懒洋洋地翻个身,滚到他膝上去。
大约刚睡醒的缘故,有些小女儿的娇意,丰姿妩媚地绞着他腰上的绦带,“你席上可要小心,可别叫董墨拿住什么话柄。
我看官场上的事情,你们还是少讲,今日初会,问候寒暄些家常事好了。”
“哪有三个大男人说家常事的?”
孟玉扶着她的肩笑了,“我在落英巷请了几位倌人来弹唱,说说笑笑就过去了,横竖如今也不指望巴结他什么。”
提起这个,梦迢撑坐起来嘱咐,“替冯倌人赎身的事情,你可千万记着些,倘或梅卿真是铁了心要嫁人,你那些官场上的往来,娘应酬不过来,少不得还要我去顶上。”
“杀鸡焉用宰牛刀?”
孟玉拧着她的挺俏的鼻尖转一转,起身整衣,“我往东园那头看他们治席去了,你再睡会。
一会我托人从南京带的料子送来到家来,你收一收,拣几匹给娘与梅卿做衣裳。”
梦迢哪里还能睡,待他去后,便使丫头进来梳洗。
午晌料子送来,是济南商贾大户打江宁织造局里带出来,拢共一百二十匹。
梦迢现挑了两匹羽纱缎子裁冬天的衣裳,各拣了五匹要送与她娘与梅卿,又拣出两匹给彩衣做衣裳。
余下都叫管家收进库里。
东园筵席开,梦迢趁着送料子过去的功夫,暗暗跑到湖心亭岸上,藏身几颗鹅掌楸后头朝亭子里眺觑。
席上有倌人琴曲相陪,男女错落而坐,梦迢一眼就挑出了董墨的身影。
他穿着孔雀蓝圆领袍,戴着儒巾,侧着身。
身边坐着个艳丽倌人替他筛酒,他拿手挡一挡,未瞟那倌人一眼,自斟了一杯,提着敬向孟玉,举手投足十分有礼,神色上却冷意凛凛。
与同梦迢说话全不一样。
他与梦迢说话时,虽然三言两语就含讥锋,眼色保持着一种疏远,但却始终是平和的,从没有倚势仗贵的态度。
想不到他在场面上说话,时时都是一副迫人意味。
怪道官场上称他是个阎王。
原来背着她,他也是两样!
梦迢在树后头翻了个眼皮,躬着背又瞧柳朝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