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早晚不晚的,正值未时中,哪头都不挨着。
董墨对着她恍然一笑,“是我糊涂了。”
他凝望她的眼睛,想起那晚的亲吻,几如个蜻蜓点水,雁过无痕,他没再有过分举动。
只是眼前,在一封家书的映衬下,愈发觉得她像是冷漠命运额外的一点恩赏。
他的态度又温柔亲昵几分,“街上热闹,我带你出去走走?”
梦迢凝情无语,直面看他一会,倏地心酸难抑。
就跟上回在街上撞见的那个穷秀才似的,她只是想他讹点钱,想不到那是他全部家当。
董墨也把他的全部家当供在眼前来了——他那一颗尚有余温的心。
梦迢握着,觉得烫手。
她低下头,很小声地说:“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里?”
他有些惊愕。
“回家啊。”
梦迢抿着唇,将丹唇抿得涂了胭脂似的嫣红水润,“那时是怕年节底下贼人多,才到你们家来避一避。
如今过了节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原本午晌要走,谁知不见你过来,就等到了这会。
总要当面辞一辞的。”
说到此节,她暗窥他渐凉的眼,忙奉上一抹笑,“再说,无锡还有老房子在那里,虽然破旧,却是祖上的家业,又有两房亲戚在那里,我与玉莲到底该回去一趟,还要给父母上坟,恐怕要过些日子才得回来。”
举目一瞧,果然见圆案上搁着个包袱皮,还如来时清瘪。
董墨一颗心也似瘪了下去,“小蝉花巷那头,你把钥匙留下,我这里床打好了还要给你送去。”
梦迢不作声,他便笑,“怎么,怕我盗你家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她也有些丧气,“就有几件值钱物也是你送去的。”
董墨望着她,中间相隔的小小炕桌忽然如天高路远,他已有些舍不得了。
转念又想,嫁过人又怎么样呢?她总归要回到他身边来,不回来,就是挖穿黄土也将她抢回来。
于是稍点着头,“也好,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
他又委顿一下,暗暗含着意思,“你的事情也了结,我使轿子抬了你过来。”
梦迢心内跌宕一刻,然而面上装作听不懂他这话的深意,趣道:“还用轿子?我哪回不是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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