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玉明脑子乱成一团,跟大风刮过的草场似的。
她在想怎么才能让他明白,她还是个初学者,这个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陈玄嗣看着她这副怂样,差点就被整笑了:“怕什么?我在这儿,还能让你摔了?”
玉明迫于某人的威压,苦哈哈地骑上了马,可仍胆战心惊着,趴下身体靠近他,眼巴巴地嘱咐:“那你可千万不要松开缰绳。”
听见这话,陈玄嗣略掀起眼皮,非常随意地抬手掐住眼前这张小脸,来回左右转了转,像是在仔细打量她。
玉明茫然地睁了睁眼,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男人蓦地笑了声,“没看出来,你的小命就这么金贵?”
虽然玉明觉得她的小命很要紧,但被陈玄嗣这样直接地说出来,还是让玉明很窘迫。
“也,也不是金贵,但,但就是……”
她涨红了脸,男人终于好心地收回了手,牵了牵缰绳,金乌踢踏了一下,从鼻孔里重重出一口气,缓慢地行走起来。
头一回见燕王给人牵马,远处的侍从望见这幕,都吃了一惊,唯有元回似是习以为常,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陈玄嗣牵着缰绳,玉明坐在马背上,两人一马漫步在广袤的草场上。
小人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侧身凑近去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种轻松愉悦的感觉都扑面而来,画面竟是意外的和谐。
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玉明正骑着马,就见陈玄嗣把缰绳递给她,走向远处和元回说着些什么。
玉明握着缰绳,战战兢兢地在原地,根本不敢动弹一下。
“都办妥了?”
不需要陈玄嗣说什么事情,元回也知道主子指的是哪一件。
“东西已经放在华安堂了,是完完整整的,现下是当夷看守着。”
“还有,”
元回犹豫了一下,“青辽县那边也办妥了。”
陈玄嗣听罢没说什么,再抬眼时,瞧见不远处的一人一马僵硬地立在原地,跟个石墩子似的,男人从胸腔里溢出一声笑。
听见陈玄嗣笑了,身后侍立的随从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感觉主子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元回沉默地想,若是王妃和主子的关系一直这样融洽,他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
可主子现在做的事,定会伤到王妃的心。
虽然王妃平日里瞧着很好说话,笑容也总是暖到人心里,但再好脾气的人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主子说话向来难听,从不肯低头,做出这事怕是会彻底伤及二人的情分。
可陈玄嗣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元回知道自己是劝不动的,也只能希望事情不会坏到那个地步,如果王妃永远都不知道就最好了。
玉明紧紧地攥着缰绳,没敢乱走动,就在这里静静看着空旷的原野,呼吸着新鲜的气息,感觉身心都特别舒畅。
陈玄嗣朝她走过来,步子慢悠悠的,随意地拍了拍金乌的头,翻身上了马。
玉明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严实地搂在怀里。
金乌飞地奔跑起来,风快得将细碎的头都吹得凌乱。
实在是太快了,玉明根本不敢睁眼,结实有力的胸膛紧贴住她,她感觉心跳剧烈得快要跃出嗓子眼。
始终没听见怀里的人说话,陈玄嗣低头看了一眼,轻拉缰绳度逐渐降下来,玉明这才敢慢慢睁开眼。
男人笑了声,扯了扯小人的脸蛋,勒马停下,一手抱着人下了马。
“还以为你死了,半天不吭一声。”
“我有吭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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