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这般久,还须得杂家提醒廖公公谨言慎行吗?”
曹忠并不买廖公公的帐,他当然看出皇上翻牌子之时一闪而过的不耐,只是这其中深意自是不欲与旁人说起。
“是,是,小的多言了,该罚该罚。”
廖如庆自是不敢得罪曹忠,只讪讪开口,转头下去通知贤妃罢了。
这宫里,贤妃位居正一品妃位,又仗着皇上恩宠及母家势力,几乎直逼皇后。
想来,这也是夏侯泽为何能与太子比肩的原因。
加之太子着实荒淫无道,上不得台面,即便是背后时常有太傅指点,也因得德行有亏招致不满。
世人常说,荣登大宝之人必是亲贤有度,善于纳谏的三皇子,为人诚恳谦和,才智过人,因此每每朝堂之上,保东宫的人和三皇子的人总是两相对峙,至于那些不偏不倚,中庸之人自是不会多言,都是些老狐狸罢了。
贤和宫这位也算春风得意,经久不衰的主子。
这后宫的风向,历来都是跟风而变,前儿还是哪位淑媛美人,今儿个却是别宫的主子。
像贤和宫的贤妃这般多少年来盛宠无限的恐怕未有多少。
今儿个廖如庆传话过来,贤妃知晓,这是皇上翻了牌子。
“咱们娘娘绝对是这后宫第一人了。”
紫竹将如意凤簪插在贤妃的发髻之上,看着镜中媚人姿态,不由生出赞叹。
贤妃着实很美,杏眸微眯,柳叶弯眉,巴掌大的小脸嫩白如玉,岁月似乎格外眷顾这位主子,娇嫩的容颜就好似妙龄少女,眉眼间的风韵又独独增加些成熟的媚态,说是让人欲罢不能,也着实不为过。
“去把本宫准备的榛子酥端来,皇上应该快要来了。”
贤妃只是轻轻一笑,对紫竹的话并未有过多回应。
只是那突然间怔愣的神色还是显示她的狠厉,与这精致妆容格格不入,明明是如水的美人却一瞬间变成阴狠的蛇蝎女子。
当然,片刻的回神自是无需计较,常年浸染后宫,贤妃的伪装几乎是无人可以比拟。
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妩媚似火,但是骨子里果决狠厉自是未有多少人知晓。
“后宫第一人”
着实是个笑话,谁不知道那贱女人的恩宠谁都及不上。
罢了罢了,短命鬼,又何须计较她。
昭帝来到贤和宫的时候,远远便看到那个娇媚的身影在宫门口迎接,风中而立,仿似给这萧索的冬日着墨添彩,梁昭帝有一瞬间的失神。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般冷,柔儿快些起来。”
梁昭帝伸手扶起贤妃,转头又训斥起旁边的奴才。
“怎么照顾的主子,需要朕来提醒吗?”
一众奴才俱都跪下请罪,都不敢抬头看这位帝王,甭管是不是自个儿的错,跪下总是没错的,宫里存活,揣摩人心最是要紧。
“是臣妾非要出来等您的,不关他们的事,皇上莫要动气。”
贤妃还是有些满足的,毕竟皇上对她很是贴心,进宫这么多年,倒是从未有多少委屈。
“日后在宫里便是,天冷地滑,莫要让朕担心你。”
要说这梁昭帝还真是深情得很,紧皱的眉头,柔和的眼神,贤妃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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