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养鸟的院子,邓瀚自然就和陆逊说起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虽然有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可是君子也是人,也免不了吃喝拉撒,以及养家糊口,更何况为了君子更好的喻于义,他们还得先搞好利益方面的事情。
陆家自是江东的大族,数十年能够纵横不倒乃是凭借着陆家高超的造船工艺。
而邓瀚的云汉货栈,他原先设定的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进行运输,尤其是仗着地利,可以轻松实现的水上运输,这自然就涉及到船的问题。
自家道中落,原先陆家兴旺的造船坊却是已成他人之物,本来兴盛的船坞也不知道已经长了几许荒草。
幸好,造船的手艺却是没得遗失。
而邓瀚有个身为荆州治中的父亲,到能够为陆家提供一些方便和保护,让陆逊能够重建船坞,开造新船。
当然,荆州治中自然是管不到江东的,要想做到这一点,陆逊却是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在此搬家的事宜。
不过,此时的鄱阳城却是无法和江陵这等大城市相提并论的,若是能够搬到那边自然会有更多的发展。
至于其他的那些山野百货等自然都算是些小事情,邓瀚和陆逊两个人探讨着,不断的商量着,却是渐渐的都为他们自己的设想感到高兴,试想若是一切顺意,大江上下,商船如织,每艘船上都堆满了益州的织锦,南海的奇珍,北方的皮毛,东吴的盐铁,而这些船都是云汉货栈委托陆家船坞给建造的,到那时陆家的景象又是何等的风光。
陆府书房内,邓瀚和陆逊却是都为美妙的前程所触动。
“哎,可惜啊,如今却是乱世,各地诸侯并起,割据一方,自是不能让我等的货船通达天下啊!”
陆逊却是一时感慨。
“天下大势者,必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
每逢乱世时,必有英雄出世以救我大汉苍生!”
邓瀚倒是开解陆逊道。
“为兄倒也是熟读史书,自也知道,没有秦末大乱者,就不见我大汉之文景之治,不见我武帝赫赫武功,若无王莽乱政,也不会有光武中兴!”
陆逊顿了顿接着说道,“及至于此,为兄也不怕贤弟见笑,自我读书明理以来,却也深知我陆家受朝廷恩德不浅,如我从祖就被授为庐江太守,可是见得我大汉政事颓废,自也心下惶惶。
为兄虽不才,却也不妄自菲薄,自是也有一番建功立业之心。”
“兄长之言,却是颇得我心!”
“然而世事纷纷如潮,为兄这些年虽然读书以明志,经济以持家,却也时刻纵观天下,凭借着行商交通,倒也信息便捷,却是看不出天下局势会变成何等样貌,又有谁能挽此大厦于将倾?”
陆逊还待续言,却听得门外有人喊道:“伯言,伯言可在屋内?”
却是陆绩的声音。
“可是叔父,小侄正在屋内,且与邓瀚贤弟闲谈!”
闻得是陆绩,陆逊却是恭敬守礼。
门开,陆绩自然迈步进到屋内,先和邓瀚打了个招呼,“每次和伯言说话,却是很有些拘谨的感觉,”
见到邓瀚有些诧异的眼神,陆绩道,“我俩虽然差一辈,可是我却要比他小,而且现在又是他掌家。
一见面说话,他就是这般守礼的摸样,虽然让他不要这么端庄,可他老是不听,弄得我很是惴惴,时时的得端着架子,怕让他看了笑话,幸好今天邓瀚你不是外人,不然我也不敢这么说啊,这可是失礼了,哈哈!”
说着,说着陆绩却是笑了。
邓瀚也禁不住笑了,开口道:“伯言兄想是平日里在外行事习惯了,怕在外人面前失礼,丢了陆家的身份,却也很是辛苦!”
陆逊则道:“不敢,逊自掌家,自不敢坠我陆家门风。
今日既然叔父责怪了小侄,今后定当顺从叔父之意,不过到时候,叔父切不要怪罪小侄不知道尊卑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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