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面露惋惜之色,劝母亲节哀,并表示一定前去帮忙。
几个姑姑将堂屋里的椅子、凳子什么的另一侧归拢归拢,从院后的草垛上抱来几大捆干稻草,着手打地铺。
看着几个姑姑忙前忙后的,安琪在心里有些犯嘀咕了。
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要留在堂屋里守灵。
她有些恐惧农村的这种地铺。
地上铺的是稻草,盖的那个被子还是从外面租来的,也不知有多少人睡过了,被头明显地发黑了,估计也不会消毒的。
跟一干不熟悉的人挤在这么一个肮脏的大通铺上,她真的是不能接受。
一抬头便是郁风父亲的遗体。
院外,已经起风了,呜呜的鸣着哨子。
安琪的心里很是害怕,有些毛骨悚然!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入乡随俗,一定要遵守当地的风俗。
如果需要她留在这里,自己别无选择。
郁风回来了,安琪走过去小声地问道:“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也要在这个地铺上睡觉啊?”
郁风自从接到表姑父的那个电话起,就懵掉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架着往前走。
安琪所问的,他没有考虑过。
在这个偏远乡村的夜晚,寂静得有些诡秘。
尽管安琪是跟郁风一个人讲的,声音很低,但是她的一言一语,屋子里的那几个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郁风想着安琪是否也要睡在堂屋里时,大姑姑沉着一张脸威严地发话了:“你当然要睡在这块,你也要给风爸爸守灵哎!”
安琪听不懂大姑姑那语速极快的应县方言,但是从大姑姑那责怪的语气及阴沉的脸色中,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姑姑的意思。
“噢,噢。”
安琪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觉得有些尴尬,刚才的话是不是问得有些多余?
地铺打好之后,大家准备睡觉。
基本上是和衣而睡,尽脱下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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