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新账旧账一起算,于是心想,反正以后也要按计划想办法嫁到蜀地去,便脱口而出,“易!
道!
平!”
说易理,裴文风可能不会信,但已经亲近到称呼易理的字了,他总该信了三分吧。
裴文风尽力压制住心里的酸涩感,面色平静道,“哦?是他?那又怎样?你觉得河东闻喜裴氏,长房嫡长子中的女子,他易道平能抢走吗?”
“那又如何?你以为河东闻喜裴氏能只手遮天?你们裴氏已经开始没落了!”
宋羽姿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劝你好自为之。
婚姻是两情相悦,细水流长之事,不是用来制衡朝堂的筹码。”
她将棋桌上剩下的部分棋子,全部扫到了地上,“别拿我当你手中的棋子,还写一些乌七八糟,自以为是的信,诓我心生欢喜。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嘛?”
裴文风低头了那些散落的玉旗,自嘲道,“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只是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类人罢了。”
“谁与你这种人是同一类人?”
宋羽姿声音拔高了一些,“你是你,我是我。
我不会像你一样,什么事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等价交换!”
“那我说,我不仅仅是为了你想的那些,你信吗?”
宋羽姿愣住了。
裴文风缓缓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对我存有敌意。
但是我想告诉你,自从十里庄的事出了以后,我诸多过往很多都记不起来了,唯独关于你的部分我记得很清楚。
我甚至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就像烙印一般,印在我的脑海。
或许你会觉得很可笑,因为我也如此觉得,所以我遍寻名医,想要把这些记忆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挖掉......”
裴文风苦笑地自嘲了一下,“我昨天听了裙幄宴里发生的事,就是担心你被他们算计,所以……算了......”
裴文风摇了摇头,他似乎也很苦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按原计划,他的确是要利用宋羽姿,以联姻之事加入柳党对付晋王,但他如今不仅仅是想利用,更多的是觉得真的想要亲近她。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就像是突然有一束光,照进了他心里最阴暗寒冷的地方。
当一个人感受过温暖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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