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几日功夫,府衙大夫就跟着墨麒、公孙策身后跑,和他们聊一些岐黄医术、杂医药学的问题,受益良多。
不过在离开河西之前,梅师爷的药,还有白玉堂的药,都是墨麒每日亲手煎的。
墨麒煎药的当口,宫九就站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自己手下探来的情报。
据说收到主将离奇身死消息的李元昊,气得暴跳如雷,差点破了忍功要御驾亲征率兵亲来宣战。
可惜庞统安插在西夏军里的探子,早就将主帅死前已经整军备战之事,告诉了庞统。
庞统人还未至河西,信鸽已经先一步跨过西凉河,飞到了李元昊的宫殿,替主人扔下一封劈头盖脸的嘲讽信,拍拍翅膀走了。
都准备起兵了,那主将被杀还不是正常损失谁叫你们西凉军这么垃圾,居然能让主将在自己个儿的军营里掉妈的,简直垃圾的抠脚,垃圾的匪夷所思
李元昊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可出兵的心却是歇了。
庞统在信里也讲得清楚,他的人马再过没一两天就要到河西了,李元昊有搞事的功夫,不如把西凉军里,那个帮忙刺杀主将的钉子挖出来。
李元昊要是安安稳稳的,大家就当个好邻居,咱河东河西好相见。
李元昊要是敢跨界一尺,他庞统一到河西,立马就率军杀回他一丈。
比威胁,比硬刚,比搞事,庞太师之子还能比谁差不成更别提,此时率军回河西的庞统,本身就憋着一肚子气。
他在京城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还他妈没过几天,就被包黑炭一封信撺腾地没了。
大丈夫就要建功立业是不假,但也不李元昊被他打的那个样子,等他去了河西,能有什么仗打到时候岂不是要闲到蛋疼
李元昊和庞统的愤怒,河西众人并无知晓。
案子破了,只剩收尾,几个不必负责文的年轻人们,就开始悠闲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比如说,展昭正在努力攒小金库,准备给白玉堂买新衣服。
白玉堂在陷空岛的几位义兄,展昭早已在初见白玉堂时,就迫不及待放飞了信鸽去通知好消息了。
不过从陷空岛来河西,几位兄长估计是赶不上趟的,于是他们约了在开封见面。
这见面时间一推迟,展昭就遇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极为棘手的问题。
白玉堂锦衣玉服穿惯了,普通的衣服一穿,身上居然起红疹了,痒得他暴躁得不行。
墨麒来替他了疹子,说是衣裳的料子太粗,如今白玉堂又是养伤的关键时刻,他配的药虽说药效来得快,但却极易让身体五感敏感,再加上白玉堂现在本就很难保持心情平和,这三管齐下的,白玉堂自然就起红疹了。
大片大片的疹子奇痒无比,挠又不能挠,白玉堂已经是暴躁得见到什么都想狠踹一脚、狠捶一拳了,到最后痒得真是连发脾气的劲都没有,天天窝在房间里倒在床上挺尸,把展昭心疼得够呛。
日夜陪守不说,还频频跑去墨麒屋里询问何时能好。
墨麒向来好脾气,对友人的宽容容忍度更是高,更别提白玉堂此时还是他的病人。
每次展昭来,墨麒都会不厌其烦地将上一趟展昭来时他答的话再说一遍,安抚展昭“白少侠并无大碍,这疹子虽然起来发得厉害,其实只要换身好衣服,过两日自然就消下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白玉堂现在哪来的银子买衣服更别说好衣服了
没有办法,展昭只能厚着脸皮,问墨麒先替白玉堂借了几件衣服穿。
只是这些衣服,本就是宫九给墨麒定做的,白玉堂穿起来大了许多不说,还老是遭宫九杀气满满的冷眼直扎。
展昭心疼死了。
以前玉堂何时有过连件衣服都要借别人的窘境啊哪次不是穿着华贵又光鲜的衣服,倜傥潇洒地出现在人前。
这落差感和其他人在一块儿时倒还好,不怎么显,主要是和墨麒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穿着华裾鹤氅,执着莹白拂尘,像是下一瞬就要羽化而登仙;另一个则穿着大了许多、腰间还得折几道的衣服,再配上白玉堂那副总暗含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显得有种萧瑟落拓的贫穷感。
墨麒心思本就极为细腻敏感,来给白玉堂诊的时候,展昭那副带着淡淡忧愁的模样,自然也躲不过他的眼睛。
“唉,也不必买多好的衣服,只要合身、不叫玉堂再起疹子了便好”
展昭拨着自己的钱囊,深感囊中羞涩。
展昭这话说的好像没多大要求,但其实倘若当真如此,他自己俸禄的钱肯定是够买至少一两套新衣的。
之所以这么发愁,还不是他到了成衣店之后,老觉得那些能付得起的衣服,都配不上白玉堂,而那些能衬得上白玉堂的档次的,他又付不起
墨麒愣了愣“那我替他改改”
他当真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个小包来,打开一,里面居然是几卷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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