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用百感交集都没法形容。
她哪儿也没去,就坐在花园里等孙尧回电话。
今日最低温已经跌破5度,半上午,连阳光都白惨惨的。
没坐一会儿,冷意就从脚尖慢慢攀爬到膝盖,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坐了半个小时,孙尧才回她:“李简说行,我开车去接你。”
何有时报出地址,僵着手指挂掉电话,想站起的时候滑了一下。
她低头去看,才发现地上的雪籽铺了薄薄一层。
今年的第一场雪,真是冷到骨缝里了。
第44章
“秦先生那天夜里犯病的时候,把我都给吓到了。”
何有时呆呆地看着他,呼吸都滞了几秒。
孙尧接着说:“倒不是歇斯底里的样子,秦先生表现得特别镇静。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书桌前,身后的投影屏上放着ppt,像是在主持会议,针对智宜最近的形势做分析。
他手边是厚厚的文件,就那么几句话反反复复地说,赘述很多。”
“听着挺正常是吧?”
孙尧苦笑:“可那时候书房里就他一个人,他已经出现幻觉了,对着空气开会。
我说‘秦先生我们去医院吧’,他不走,一定要把会开完才行。”
“老安和李简比我到得晚一些,打了一针镇定剂才把人抬上车。
临走前秦先生意识已经迷糊了,却还不忘让我留下,免得你早上过去的时候家里没人,你会着急。”
“秦先生呢,他以前犯病时也是这样。
那时候我还没跟上他,这些事是听上任特助说的。
他会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公事上,事无巨细全都自己做。
我们都以为是他工作勤恳,没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秦先生的病越来越严重,变得吹毛求疵,丁点小错就要迁怒旁人,那时候小江|总才觉出异常。”
孙尧寥寥几句带过,他以为有时身为秦先生的女朋友,知道的要比他一个特助多多了。
却是彻彻底底想错了,有时连对躁郁症的了解都是自己查资料得来的,秦深没跟她提过一句。
这会儿她看着窗外,下唇已经咬出白印,自嘲一笑,声音没什么波澜:“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好像我是个外人一样。”
这话的味道听着不对,孙尧心里一咯噔,从车内镜瞄了有时一眼,没哭没闹,也看不出表情,出乎意料的冷淡。
车窗外是白惨惨的初雪,她悄无声息看着,像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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