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春声音低低的,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江钰同安乐一样惊讶,毕竟沈逢春从未同任何人提过自己的家庭。
每当有人问起,她总是轻飘飘告诉他人自己全家死光了,同门也便不好再问。
“当年幼弟意外打破村外阵法,使得魔物入侵,杀了几家人。
我父母为了护他,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提议将我活活烧死……”
“我本以为,父母只是爱弟弟更多一点,却从没想过他们其实从来没爱过我。”
沈逢春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仿佛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但又无法接受。
“我从小担起一切,做饭、洗衣、垦地……只为父母能多看我一眼,可没想到,面临抉择时,他们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这样轻飘飘地把我抛弃。”
“最可笑的是,明明村里人都知道是我弟弟的错,却也默认让我来替代他。”
“只因为,我是女子。”
“在他们心里,就算一百个女婴也比不过一个男婴珍贵。”
沈逢春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痛苦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那个夜晚,我被紧紧捆绑在柴堆上,无法逃脱。”
“四周的人举着火把围拢过来,明明是相熟的面庞,可他们的目光里却没有任何一丝怜悯。”
“我的命,或者女子的命,在他们眼里都是这样轻贱的。”
“可老天有眼,他们想烧死我,却正赶上魔兽入侵,那原本要夺去我生命的熊熊烈火,竟成为了我的庇护所。”
她的嘴角又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却毫无喜悦之意,反而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嘲讽。
回忆戛然而止,月色似也感受到屋内沉重的气氛,悄悄藏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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