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景象模糊了,变成无法聚焦的斑斓色块儿,她抬起头,睁大眼睛拼命克制。
车子停靠,卢茵拨开人群下去,眨了下眼,一滴水落在地上,世界终于恢复清晰。
七年感情,能经历岁月消磨,却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侵蚀,所有过往,在上一刻彻底瓦解。
他要房子,她要钱,分道扬镳,以后再无瓜葛。
……
天渐渐暗下来,卢茵在外吃了饭才往回走,她喝了点儿酒,莫名有些亢奋,先前坏情绪被酒精挥不少。
她拎着背包,高跟鞋扭了下,步伐有些虚浮。
行至小区门口,老李喊住她:“小卢,回来啦?”
卢茵定了定神,扭过头:“李师傅,您没回呢?”
“这就回。”
他拿抹布擦自行车座,想起件事又叫住她:“有你个快递,今早到的好么,顶重一包,”
他往后指:“小陆,你帮忙拿一下,在桌腿儿下面呢。”
卢茵听他说话,一歪头,才见后面还有个人。
那人坐在岗亭外的长椅上,好像刚来换班,没穿保安制服,黑衣黑裤,左脚趿拉一只老北京布鞋,另一只鞋底朝天,右脚光着踩在椅子上,正吃饭。
卢茵看清那人,心一跳,登时酒醒一半。
陆强嘴里‘嗯’着,却没动换,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卢茵被瞅的浑身不自在,想改天再取。
老李‘啧’一声,回头道:“小陆,想啥呢?”
陆强目光移了下:“吃完这口。”
他把手里半个馒头塞嘴里,就着半包榨菜,在裤子上蹭蹭手,又看卢茵一眼,才回屋拿快递。
老李和她寒暄几句,陆强把快递搬出来。
他看老李:“不是她的。”
老李以为自己眼花,就着他的手,皱着眼看,“没错啊,11门3o2,卢茵。”
陆强说:“她住二楼。”
卢茵脸一热,想起那天耍小聪明把他甩开。
老李说:“你新来的还不了解,小卢住三楼。”
陆强动了下嘴角,瞥她一眼,又说:“二楼,她自己说的。”
老李疑惑,嘀咕着:“之前我给修过水管,错不了啊!”
卢茵顺了下鬓,低垂着眼,目光飘忽不定。
这会儿酒劲往上拱,丝在微风下轻舞,脸颊又热又痒。
她用手挠了挠,捋顺头,又去拽裙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干笑两声:“那天我好像说错了。”
老李得意:“你看看。”
陆强瞅一眼他,又把视线移回来,看她表情窘迫,似笑非笑“哦”
了声。
老李说:“这就对上了,搞清楚了哦还有,你们没正式介绍过吧?”
两人不说话,陆强还垂眼追着她瞧。
老李未看出其中微妙变化,不说话等同默认,冲着卢茵:“这是咱小区新来的保安,叫陆强,外地人看这块头儿,”
他拍了下陆强肩膀,感慨道:“就应该多招几个这样的年轻人,居民才有安全感。
我这老头子,也该考虑退休喽!”
卢茵说:“您把治安管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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