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汤,挺暖的。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了他母亲冰冷的尸体,上面满是伤痕,客人已经走了。
那天,他没有去上学,他去找了他父亲以前的朋友。
他对那人说“我可以帮老大效力。”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彻底毁在了这里。
但他不后悔,他要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客人,让那个客人彻底消失。
最后,他没做到,那时他已经成为了首领。
手下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酗酒过度猝死的,埋了一两年了。
他忽然觉得无趣,挥手让手下离开,自己去母亲墓前放了束花,抽了几根烟。
然后,他就死了,被车撞死了。
回忆掺杂着梦在沈随脑子里不断循环,像走马灯一样,却远没有它美好。
突然,手掌上贴上什么冰凉的东西,沈随反手按住那东西,却听见黑暗里传来熟悉的闷哼声。
是主角。
哦,对,他已经死了,现在在当反派。
讪讪松手,沈随见床边探出的小半边身子,问道,
“睡不着”
“嗯。”
也对,毕竟以前是个王子,突然间只能睡在床旁的软垫上,确实有点难适应,但没办法,谁叫这是支线任务二呢
怜悯地了眼希尔,沈随因为梦境激烈跳动的心归于沉寂。
沉默肆意滋长,直到
“你做噩梦了”
希尔声音依旧带着股沙哑,却不难听,尾声倒有些勾人。
“对。”
希尔悄无声息的趴伏在床边,黑发披散下来,颇为乖巧。
他拉起沈随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你摸摸我的头发,就不怕了。”
他做噩梦时,那摊血泊里,他总是将脸埋在浓密细长的头发里,像是一道屏障,隔绝了外界。
沈随忍不住笑了“我做噩梦,你不是该摸我头发安慰我吗,我怎么反倒要摸你头发了”
希尔从没被人安慰过,听到这个说法有些怔愣。
但沈随没收回手,依旧缓缓摩挲着希尔的发梢。
深沉的夜色中,像是一头囚兽舔舐着另一头囚兽的伤口。
“上来睡吧,小玫瑰,不过只能睡边上。”
“好的,主人。”
卡里恩着桌上煤油灯跳跃的火焰,手心攥着的纸包被捏地皱缩,眼神淡漠冰冷。
他会让那个怪物离开他的大人。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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