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些犹豫。
江慕烟虽是表亲,但仍算是府里的主子,周嬷嬷虽服侍了她多年,但终究是奴才。
“既然表姑祖觉得府里的规矩不重要,我也无话可说。”
江慕烟站起身,福了福:“我委屈了周嬷嬷,那我自罚……”
老夫人和周嬷嬷眼睛一亮。
他们就知道,这个表小姐是个好拿捏的。
江慕烟说:“罚我离开怀安侯府,永远不准再回来。”
那怎么行?
离开了侯府,谁来养活侯府的上下老小?
“站住。”
老夫人自然不会放江慕烟离开。
她放柔了语气,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阿烟,你与一个奴才置气什么?”
“可她说我打了她。”
“奴才做错事,难道不该打?”
“可她刚才,不顾府里的规矩,在表姑祖面前乱嚼舌根。”
老夫人皱了皱眉。
如果不罚这个老奴,势必不能安抚好江慕烟。
可如果再掌嘴
老夫人“啧”
了一声,目光从周嬷嬷那张已经不能看的脸上收回来:“那罚她半年月钱。”
周嬷嬷张了张嘴,心里的痛比脸上的痛更甚。
在老夫人警告的眼神中,她谢过老夫人,谢过表小姐,垂下头,掩盖住了眼里的阴鸷躲到了一边。
江慕烟勾着唇,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表姑祖英明。
阿烟知道,表姑祖最疼阿烟了。”
老夫人挤出一丝笑意:“傻丫头,怀安侯府就是你的家,知道吗?”
“知道了,表姑祖。”
……
两日后,江慕烟完全养好了身子,才带上那四套特制的袄衣去了上槐院。
怀安侯府老夫人出自名门,十分讲究,有资格前来请安的,全是嫡系。
庶出的,是没有资格踏入上槐院的,除了江慕烟这个非嫡非庶的远房表亲。
院门大开着,里面传来熟悉的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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