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到如今,他看到萧云芷远离了祁弘晟那贼人,却又与齐王祁弘辰搅在一起,心中杀意便起。
他知道齐王也身手不凡,若是出手杀人,恐怕得手概率不到三成,况且他的妹妹绝无可能逃出生天,但是在齐王触碰萧云芷的那一刻,他仍然有杀念。
可是萧云芷的话却让他在火场中混沌的脑海恢复清明。
萧云芷在告诉他,齐王是她新择的主。
她说,西北大业,还需要齐王殿下照拂。
萧云恒不信齐王,半点儿都不信,但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妹妹。
他本就是该死之人,萧云芷才是他们萧家仅存的掌家人,她既然选择了齐王,那萧家就会选择齐王。
哪怕齐王是狗皇帝最得意的皇子。
萧云恒低头了,齐王也做了主。
而萧云芷暗中落了最后一滴泪,再抬眼时已经是一派坚毅:
“哥,你安心养好身体,母亲和嫂嫂还在等你。
日后待你身子好些,殿下当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她稳住声线开口说道,而她身后的祁弘辰已是目露怜惜,将她扶起来,轻声道:“阿姊不必担忧,我寻了有名的医官,不多时萧家阿兄便能愈合七八成了。
阿姊昨日也受了些伤,当也叫医官来看看才是。”
他说完,淡淡看了萧云恒一眼。
萧云恒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
萧云芷知道重伤者最忌讳叨扰和心思烦乱,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兄长素来傲气,此刻愿意活下来,她已经是心生感激,再不奢求更多了。
她顺着祁弘辰的力道出了院子,初夏的日光落在她带着泪痕的脸上,同时落下的还有祁弘辰带着薄茧的手指。
“阿姊不要哭。”
他轻轻揩去萧云芷眼角半凝结的泪珠子,一双虎目晶亮,眼底的神色却温和。
萧云芷被小自己许多的祁弘辰安抚,本刚收拾好的心情又有些羞愧,轻轻侧过了脸去,眼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熏红。
“殿下”
“阿姊不记得了?”
祁弘辰打断了她,低沉的声音中一片柔意:“少时我贪玩翻墙,从半人高的树上摔了下来。
宫人畏惧我,周围的兄姊都看着笑话儿,只有阿姊摸了我的脸儿,告诉我‘不要哭’。”
他提及的曾经,已经是萧云芷并不记得的细枝末节了。
萧云芷的过去总是被祁弘晟霸占着,几乎挤不出半点儿时间给旁人了。
会安慰从树上摔下来的小皇子,恐怕是她无心之举,却难得被记了这么多年。
她轻轻笑了笑,眉眼之间带上了一丝惑人的羞涩:
“殿下那时候脾气大了些,人却是好的,宫人不敢上前,并非畏惧殿下,只是怕加重殿下伤势。”
祁弘辰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骚动的妄念。
阿姊的心善,她的坚毅和聪慧,他一向是最清楚的,比与阿姊更亲近的太子大哥更清楚。
阿姊待人极好,待他极好,却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心里最看重的皇子,不是因为他前途无量,而是因为她生来便拥有那么多的怜惜和善意,她将之分给所有她能照拂的人。
包括那些籍籍无名,身份低微的宫婢。
他想要将这样的阿姊拥入怀抱,想得心中都生了痒痛,但他又怕吓跑了阿姊,像是他那不知所谓的太子大哥一样。
况且心底里,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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