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很少得到这样丰厚的赏赐,下了台就过来跪地谢恩。
那眉梢嘴角压不住的喜色,多多少少冲淡了怪异的氛围。
机灵的杂役上去收拾道具,把带血的布匹卷到几块破抹布里带走,腥味就被园中的花香渐渐盖住了。
颜姐目光闪烁,忽的抬手,用帕子掩唇作欲呕状。
湛舒华转过来关切地问:“阿梧身体不适吗,可要喝杯茶润润喉?”
她这样镇定又若无其事,仿佛那出戏和她全然没有关系。
颜姐觉得心寒齿冷。
九千岁那个对食闹到面前的时候,她怜悯那位宫女的遭遇,又震惊公主真的给过毒药。
进宫探望公主时,她看着公主憔悴成这样,不自禁心软,答应代她传信。
可是当祖父把“良策”
背后的厉害关系一一阐明,颜姐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熟读经典,却欠缺眼力,对朝堂上的事根本看不透彻。
她对湛舒华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和恐惧。
那具和她从一起长大的娇身躯里,就像住进了另一个灵魂,她们不再是有着共同成长经历的闺蜜了,她在公主面前,只是一把好用的刀!
怎么能这样呢,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呢?
颜姐伏在座椅另一边,一副要吐酸水还吐不出来的样子,难受得红了眼圈。
侍女慌忙过来查看情况,耳畔擦过颜姐的下巴,隐约听见几个气音:
“更衣,走。”
侍女是老太傅专门请嬷嬷来教过的,立刻“不心”
把邻座的茶杯带翻在姐衣裙上。
、
“啊!
奴婢知错!”
湛舒华看着她们的表现,双目微眯,似乎在判断主仆俩是不是在演她。
颜姐红着眼,以更衣为借口退出了戏园。
“大姐,那边楼上有个锦衣卫,女的!”
颜姐抬头,和一双含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这是,杜灵媒!
旁边站着一位器宇轩昂的高挑女子,果然是锦衣卫服饰,应该是那位名声在外的柳副指挥使。
杜蔓枝朝她招招手。
颜姐眼睛一亮,提着湿哒哒的裙角心地绕到楼梯口。
“大姐,咱们不去更衣了吗……”
“嘘,我去见一位朋友,你在这儿守着。”
楼上的柳雁耳尖,跟杜蔓枝开玩笑:“你才来几就有好朋友了,我记得是你救过她。”
杜蔓枝摩挲着左掌:“嗯,顺着银簪案查到颜府的时候。
后来,她娘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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