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去市场了,老伴坐不住,每天都要出去溜一圈。”
“噢。”
叶烬放下水杯,沉默了片刻。
“项校长,真的决定辞去工作了吗?”
项饪华深吸一口气,喟叹道:“当初我主张建立新校区,以为能让山区的孩子享受城市的教育资源,没想到条件环境的差距反而酿成了悲剧,如果走出贫困的代价是付出生命,不如让他们平凡地长大,至少活着。”
几天的时间他消瘦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堆叠着,“我已经申请去岫山教书了,打算等伤好了,就和老伴一起走了。”
叶烬点点头,选择尊重,“不管怎样,这都是您的权利。”
良久,项饪华说:“万宇的案子……”
他大概也知道不该提,话至半途,又停在了此处。
叶烬口袋里的手机连续振动了几声,他没看,说:“已经移送上级部门了。”
“需审查后决定是否核准追诉。”
项饪华没有什么波动,缓缓起身,“在h国,已满十二不满十四周岁,犯故意杀人,或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经相关部门核准追诉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主体要符合这个年龄段,才可能适用核准追诉。”
他叹了口气,走向窗边,三楼的日光是那般浅淡,连侧影都是模糊的。
“1786年,某国蕲州有两名幼童,一名十三岁,一名十岁,因为争抢糖果合谋杀害了同村九岁孩童。”
“谋害手段极其残忍,用腰带勒死受害者后,石头砸烂面部,丢弃江中,伪装成溺水身亡。”
“依照当时的律例,十岁以下杀人者,视情况免除死刑,但‘赦幼‘,要达到‘惩恶‘,才算公平。”
项饪华面朝窗外,阳光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金石掷地,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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