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阿扣瞧见了,只是轻笑着轻拍了下弘昼的脑门。
第一句话听在弘昼的耳朵里,瞬间心领神会,这里面的信息量好大啊,你爹不是你亲爹,你表哥是你亲哥,你那些伯伯都还在,那你爹到底是谁?原本弘昼的内心是以一个看戏的局外人的心态听故事的,可是阿扣后面的那句话让他有点难为情,这话里信息量的大小应该是和眼前这姑娘内心的压力成正比的吧。
这年头连反派做事都有礼貌,先礼后兵是主流程序。
可他弘昼倒好,一上来就送了人家一对镯子,附带着一条链子,现在再跟人家交朋友,他心里面过意不去了,摸了摸鼻子,瞧了瞧阿扣的手腕,手腕上红色的勒痕还在,只是变淡了,这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看去格外明显,不过上面还有另外几道痕迹。
“这是什么?”
弘昼好奇的凑近阿扣的手腕,那残留的伤痕异常的明显。
可是这一动作吓坏了阿扣,她尖叫了声“不要”
,急忙的想将左手往袖子里缩。
奈何弘昼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左手臂上认真的数着,“一道,两道~~五道咧,还割的这么深,一定很疼吧!”
弘昼看着那纤细的手臂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连他自己看着都疼,弘昼轻轻地抚摸着阿扣手臂上的伤痕,抬起头望着阿扣,眼前的女孩是有多厌世,绝望到拿刀割自己的腕,还割得这么深。
女孩抬起右手擦着脸,弘昼了然,他拉下女孩的袖子,遮住了那刻在心中的疤痕,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不料手被女孩紧紧地抓住,弘昼没有再动,任由女孩抓住自己的手。
门口的两个禁军交头接耳,咯咯的嬉笑,刚刚里面的那声显然让他俩浮想联翩,此刻里面没了动静,也就没必要去查看了,只是守着这门口便好。
炭盆里的火变小了,弘昼添了点料,咳嗽了声,见女孩右手抱着膝,头垂在膝盖上,便轻轻抚了抚阿扣的背,“你有没有照过镜子啊?”
阿扣点了点头,“你问这个干吗?”
“镜子没有碎么?”
阿扣嘟着嘴小声说:“镜子为什么要碎?”
“因为你长的好看啊!”
弘昼一本正经的说到。
“去你的!”
女孩噗呲一声笑了,想要别过头去,却被弘昼抢了先,抹掉了女孩遗留在眼角的过去。
弘昼很认真的看着女孩:“你相信我,京城可比这儿强多了,酒楼里有你想不到的山珍海味,茶馆里有你未曾听过的奇闻异事,还有那巷子里你不曾摸过的姑娘~~”
连弘昼自己都陶醉在其中,突然觉得最后一句不对,“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阿扣用手背捂着嘴咯咯地笑,左手却是未曾松开半分,开口打趣道:“看来烟花柳巷你是没少去啊!
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呢!”
弘昼一听脸都急红了,“我可没去那儿!
唯一一次去也是被人给拽过去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没吟诗没作赋,更没摸姑娘的大腿!
我是清白的!”
末了还不忘强调一句。
“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扣戏谑地望着弘昼。
“你不相信拉到!”
弘昼翻了个白眼,“马克思说过不要和女人争论,达尔文说过女人是个可怕的生物,男人注定是斗不过女人的!”
“你这些都是什么歪理,这两个人我怎么没听过?是哪个朝代的大儒么?”
阿扣皱起眉努力的回忆自己看过的书籍,里面可没有这号人物啊。
看着阿扣眉头紧锁的认真样,弘昼在一边乐得笑出了声来,“哈哈!
逗你玩的,都是我瞎编的!”
女孩听完笑了,松开紧握着弘昼的手,假装羞怒,握起粉拳就要捶他,不料弘昼身体后仰,阿扣没够到,嬉笑着抬起身似想去揪弘昼的耳朵,却不想弘昼屁股下面坐的只是块不太粗的木头,两人动作太大,弘昼一时没坐稳向后摔在了地上,阿扣被弘昼连带着拉倒,趴在了他身上。
阿扣怕弘昼的脑袋磕在地上,倒下去的瞬间,左手拖住了弘昼的后脑,两人倒地,近在咫尺,看着对方的双眼,呼吸变得急促,只是谁也没有动。
门口的侍卫一听里面的动静不对啊,怎么扑通一声响就没下文了呢。
俩人急忙推开门,一阵凉风进来,吹得弘昼一哆嗦,下意识地抱紧了手,却不想抱紧了身上的姑娘,两人离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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