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
贾元春揪住宝玉的小脸,气呼呼的扯进院子里去了。
远处,
早就走远的水溶突然侧出半个身子,盯着院门发狠。
“小舅子,你,欠揍!”
…
…
要说欠揍,宝玉觉得,眼前这个人的一整张脸,都流露出超级欠扁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出事太多的缘故,青庐山文院的接引进士绕了远路,在青庐山文院含纳的十七座大城池里,第一个来了金陵。
这个进士与别的进士不同,穿的不是明亮紫色的长袍,而是一身粗布短衫,露出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腱子肉,脸上的沟壑,也好像一个久经跋涉的车夫一般。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带着莫名押韵的音调,接引进士驾驭破破烂烂的篷车从天空落下,看见玎珰,眼睛立马亮得好像剧烈燃烧的火把,不知道跟玎珰说了些什么,就让玎珰乖乖的戴上了牵引的绳索,原先的那匹马,就直接扔给了宝玉庄子里随便的一家。
“来。”
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字,空中就响起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伴随尖叫,宝玉看见远处高空有两个黑点飞了过来。
黑点逐渐清晰,一个是贾环,另一个就是翟明生。
翟明生和贾环都是吓的大叫,以为自己招惹了哪路妖怪,要被卷走吃掉呢,直到看见宝玉,这才安下了心,落地四处看看,又有点晕菜了。
贾环对宝玉磨了磨牙,见着宝玉,他就带着气,不肯吭声。
翟明生可没这么多道道,张嘴就问:“可是接引进士前辈来了?是哪位?”
这里就有宝玉、袭人、王善保和李贵茗烟,嗯,还有一个车夫,哪里有进士的影子?
宝玉撇撇嘴,懒得搭理翟明生。
就算跟孙运用比,宝玉也觉得翟明生要差了些——孙运用起码是个狠厉的,而翟明生,就是个想占便宜的混蛋。
接引进士咳嗽两声,笑道:“我就是了,鄙名蜗足,蜗是蜗牛的蜗,足就是你们脚底下的那两扇东西。
嗯……”
蜗足盘算着:
“国公府的可以带两名随从,普通商人的不能带随从,宝二爷,您是要带哪两位呢?”
王善保和袭人走上前,一个是护卫,一个是伺候起居,早就商量好了。
“如此,环哥儿,您又是带谁呢?”
贾环气呼呼的道:“我只是个庶子!”
“一步一行,力攀高峰,谁敢说庶子不能宰杀嫡子如猪狗呢?”
此话一出,贾环如遭雷击,冲蜗足深深弯腰,行了面对前辈的大礼。
王善保、李贵、茗烟恨得咬牙,喷火的眼睛盯向宝玉,其中带头的王善保,更是嘴唇咬出血来,喉咙里啸出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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