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陈麒现带着姜弥去拜访了邬永明的宅子。
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邬宅建得跟王爷府那样气势恢宏,却又返朴归真。
邬宅内,有大亩的田地,种了当季的时蔬和成片的果树。
管家带着陈麒现和姜弥七弯八拐,最后在一间客堂门外停步,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退下。
天气冷,客堂内开着暖气,还燃着壁炉,放着沪剧。
那会儿邬永明正在全神贯注玩香,另有两位长相明艳的旗袍美人伴其左右。
其中一位正低头练小楷,另一位在沏茶。
都是些阳春白雪的活儿,各自安静做着事。
可能是客堂空间大,三个人显得清冷。
倒是有只鹦鹉,见着了客人,开始说着鸟语。
邬永明这才抬头,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装装样子提着一盒茶叶的陈麒现。
身边领着一位明眸皓齿的佳人。
邬永明从年轻到年迈,不谦虚地讲,当得上阅人无数。
一眼见到姜弥,便知是天仙之色。
初来乍到,姜弥显得拘谨。
他为人风趣幽默,除了爱美人以外,算个好老头。
“小老弟,一上午什么事也没做,光等你们大驾光临了!”
他起身招待,将人迎入屋中,未等陈麒现主动介绍,已经主动招呼道:“这位便是弟妹吧,请进请进!”
姜弥拿他当长辈,便微微鞠了个躬:“邬老先生,久仰大名。
我是姜弥,您叫我小姜就行。”
“别介!”
邬永明虽然被外界誉为收藏大家,平日里不务多少正业,就爱玩物丧志,倒也不讲究文绉绉那一套,自认是个粗人,“你跟着麒现喊我大哥就成。”
陈麒现当众拆台:“我可只喊你老邬。”
姜弥轻拍他手,示意他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弟妹坐。”
邬永明七十多的人了,中气十足,客气地征询:“喝什么茶?”
两位美女各自撩了下眼皮,委婉一笑,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专注自己的事。
姜弥不懂茶,陈麒现说:“都行,你看着来吧。”
邬永明朝人递了个眼神,也不说话,默契足够。
落在陈麒现眼里,不得不佩服,作揖道:“老邬啊,别人是一朝被绳咬,十年怕井绳。
搁你这儿,那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邬永明吃的盐比陈麒现吃的米都多,再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音,那这些年算是白活。
合着就埋汰他专门爱找茶艺师呗。
倒也是实情,便没有和他计较。
小屁孩,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邬永明头稀疏,戴顶帽子,被室内的温度烘烤的有点冒汗。
“你那位小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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