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群殴的时候,众人退避,这会儿瞧见赵秉安控制住场面之后又有不少人跳出来指点江山。
“哼!
那要是登科楼的药治死了人,尔等负责吗?”
都是蠢货,真有一点眼力,在刚才知道任五被设计服散的时候就该发觉不对,登科楼明显就是一个局,专冲着任重去的,顺带牵连一个燕长品,这还真是好手段!
登科楼不过是一家酒楼,在场的哪个愿意用前途为其背书,而且这登科楼的药要是没事还好,真出了差池他们也承担不起啊。
三层酒楼出现暂时的静默,众人不满被赵秉安压制,却又不敢出面承担这件事,毕竟瞧这架势说不定得牵连好几条人命。
“公子这话说的,本店本分经营,从无违法,哪能用害死人的药啊。”
登科楼的掌柜的这会儿是真的惊出一身冷汗,酒楼里打伤了人他们不怕,毕竟动手的是左参政大人的公子,众目睽睽之下这锅甩不到他们头上。
可现在,留儿街的这位猛地给他们定一个私藏毒药,意图谋害的罪名,这就决计不能认了,要不然衙门还不得把他们扒皮拆骨啊,还有任大人,届时铁定会以为他们和设计五公子的人是一伙的,那他们哪还能落着好儿。
“沈林,你去验!
不肖别的,挑出一瓶金疮药,试试就知道了。”
对方明显是想把事情闹大,而任府的家丁就算再跋扈,也不能把人命当儿戏,所以赵秉安肯定,对方肯定在登科楼留了暗手,药是最直接最省力的,没道理不出纰漏。
当着酒楼里所有的面,沈林将搜罗到的药瓶一字摆开,抽出匕首直接划伤了一只老母鸡的翅膀,随后将满满一瓶金疮药都倒了下去。
“嘎嘎嘎……”
沈林刚放开手,母鸡歪歪斜斜的往外奔,瞧着没什么不妥。
“嘎!
——”
只三四步的功夫,母鸡开始嘶鸣抽搐,伤处白色的药末这一小会就变成了血黑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哎……”
瞧着地上口吐白沫,摇摇欲坠的畜生,众人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有毒,真的有毒!”
“再验!”
赵秉安得在事态失控之前把舆论引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他得让在场之人相信,任重之子是遭人算计才会大打出手,今日血案背后真凶另有其人。
为此,他不得不牺牲任家那小子,不管是烧糊涂还是残废了他都不在乎,只有这小混账今日越凄惨,日后任重洗白与这件事的关系才会越容易。
沈林如法炮制,将剩下的药瓶一一验过,结果全部有毒。
瞧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动物尸体,被打的学子止不住的后怕,他们这是不知不觉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啊。
借刀杀人,背后凶手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先前是我等无礼了。”
“不知者不罪,诸位贤兄不必自责。
刚才明诚已往顺天府衙报案,此刻想来官府的差人就快赶到了,届时诸位的冤屈必能得以洗刷。”
眼下这件事弄不好就是个雷,赵秉安可不能一脚踩下去。
就算任重在他的计划中占有很大的比例,也没到让他以身犯险程度。
刚才赵佑私底下告诉他,送任溢治来的马车失踪了,任家的下人也有几个下落不明。
而且登科楼里鱼龙混杂,有些房间铁卫是不能进去的,赵秉安能逮到的证据估计也就眼前这些毒药了。
他若一早就在场,或许还能挽回败局,但现在,大堂里这盆血水已经把任重给彻底泼脏了,这位布政使参议能不能从这个漩涡里脱身他不清楚,但赵秉安知道,此刻秋闱是与他无缘了。
文濂只身远到河北,若想顺利主持秋闱,离不开当地各大衙门的协助,其中最为倚重的应该就是布政使司衙门和总督府衙门。
但按照下不劳上的原则,他眼下最佳的选择恐怕只剩下布政使司的左右参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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