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弘晟知道她与云烨自幼情深,他曾经也因为她去陪伴云烨时说几句酸话,但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才知道,他竟然对萧云烨当真有这么深的恶念和恨意!
为什么?就因为萧云烨儿时不懂事,经常缠着她不肯放吗?
“我们的事,为何要牵扯旁人?”
她开口问道,声音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茫然。
而祁弘晟只是回以冷笑:
“此时,芷儿倒想起‘我们’来了。”
他话中的讥嘲如同刀刃刺在萧云芷心上,转瞬间将她仅存的尊严割得鲜血淋漓。
“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对旁人扫榻相迎,下作谄媚,对孤却拿乔冷待。
好,你既不想做孤的侍妾,便去做洒扫奴婢,直到你求着孤做妾为止。”
“你不想伺候孤,也可以。
你每日少伺候孤一回,萧云烨就多伺候一个军汉,你不是为了她什么都能做么?来,做给孤看。”
他冷笑着撩起衣摆,萧云芷跪地的目光恰好落在他腰间的纹饰之上。
那纹饰是用金线一点点绣成的,绣的是仙鹤驾云的纹样,日光映照中,那象征着尊荣的金线刺得萧云芷双眸一片模糊,眼泪再次冲破了眼眶,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
她不想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流出眼泪。
心撕裂太多次,连钝痛都麻木起来。
她伸手扶住布料,启开了唇。
是夜,萧云芷在一片昏沉中醒来,满嘴都是腥甜气味,身子活像骑了几天几夜的烈马散了架,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侧颈处被利齿撕裂的伤口胀痛不已,突突跳动着,破损的筋肉都裸露在外,只是不再渗血。
萧云芷从黑暗之中爬起来,忍受着双膝碎裂般的痛感,凭借本能向着有光的外间走去。
外间正是祁弘晟的书房,祁弘晟伏案批阅西南送来的暗折,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侍立一旁,垂研墨。
那正是昨日现身过的未来太子妃,顾芝。
只是,在书房重地之中,顾芝虽然仍然穿着女装,但丝却如同男子般粗粗束起,面庞不施粉黛,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即便面容白皙如雪,眉眼精致,但仍然不难看出,这根本就是少年男儿的骨相。
灯火一映,萧云芷停住了推开屏风的手,有些愣怔地看着顾芝,脑海里闪过了猜疑。
“菁之,明日传给太傅。
西南之事孤已有定夺,借此兴兵,皇父不会生出猜忌。
到时候,顾家流落的势力,便可收拢回来,我们也就有了本钱。”
祁弘晟开口,叫出的名字却全然不是昨日的“芝妹”
。
萧云芷昏昏沉沉的脑海突然清明几分,这使她定定看着灯火下全然是男相的顾芝,半晌挪不开视线。
顾芝,顾菁之。
早闻当年,顾将军府这位来自西域,做过马匪的继夫人生了一对双胎,哥哥倒是康健,妹妹却孱弱无比,一派早夭之相。
当时顾府找郎中找得大张旗鼓,谁都知道顾家要不惜一切救他们的幺女,可是宫中院正断言,这先天不足的女孩顾芝活不过八岁。
顾家事后,顾芝成了唯一没有全尸的人。
多年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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