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州州牧,是一个州里最大的官,品级为正四品,你要告他的车夫伤人,起码也得去京城,找四品以上的官员。
除此之外,你还要去详细了解他身后的势力。
因为在官场里,一个官员背后,往往交织着无数的势力,你要压住一个官员,必须要摸清他背后的所有势力。
只有权衡住他身后的势力,并找到压得住他的上头,你才能让那个车夫,得到应有的惩罚。”
云若夕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件事,有这么复杂吗?
她想告的,不过是一个车夫罢了?
“那州牧大人高高在上的,没必要来掺和吧。”
慕璟辰闻言,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傻瓜,打狗也是得看主人的,你以为你告的只是一个车夫吗?你要伤的,可是一个正四品大员的面子。”
云若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州牧为了面子,也一定会出面来护住那车夫?”
“他不一定要亲自出面,但别人知道是他家的车夫,都会把这案子推走。”
官官相护,她懂。
“而且那车夫,明显做惯了这种仗势欺人的事,他刚才打你时,只字不提你对他的冒犯,只道你阻了他驾车,知道为什么吗?”
云若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下眸子想了想,才冷声答道:“他想把我的行为,往阻止他去救她家小姐上扣?”
“没错。”
慕璟辰微微眯眼,他的小女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且我所料如果不错,那个丫鬟也是在故意激你,她想要你真的动手,这样一来,你的后果,就没有只承受辱骂那么简单了。
云若夕内心复杂,完全想不到刚才的情况,居然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还有——”
某人似乎还觉得,对她的洗脑还没洗够,又忍不住加了点料:“你拿什么去告?”
“啊?”
“泼出面粉的是你,最后把对方扯下地的是我,就算我们是在自卫?
证据呢?
你不要跟说大家都看见了,你觉得现场的这些普通人中,有谁会为我们得罪云家,为我们作证?
还有。
就算你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先对你出手的。
但人家都已经说了,他是因为他小姐患了急症,才急驶马车,你就算是去告,对方也能道出个情有可原来。”
“所以我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云若夕瞪大眼睛,很不服气。
慕璟辰轻笑着,顺了顺她头上的呆毛,“你哪里吃哑巴亏了,你不是把面粉洒在那车夫头上,还骂了回去吗?”
“可——”
可最后那个粉衫少女骂回来了啊,她当时没来得及还回去,从对战角度来说,可不就是输了。
某人看穿她的心思,眉眼含了潋滟的笑,“那你要实在气不过,想要教训那两个恶仆,我可以帮你。”
“真的?”
云若夕兴奋道,“你怎么做?”
“咋们家里不是还有些毒草吗,我半夜去他们落脚的秋园,往井水里洒一点……”
慕璟辰还没说完,就被云若夕猛地打断——
“不行不行,那两人只不过是羞辱了我而已,我怎么就能下毒,害了他们的性命?况且往井水里下毒,还会殃及其他无辜的人。”
“那你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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