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命人将雏菊带去了柴房锁着,这人还不能死,这些伤害她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只是喜欢过自己的安逸日子,但并非是个傻子一样的谁都可以来欺负。
不过她依旧是叹了叹气,自己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几时才会来搭救她,如今只能按兵不动,沉住气。
几日后,瑶华殿还是象征性的过起了元宵节。
江云娆说,不能将人生过多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她给自己宫里的人每人都赏了一个小红包,还送了三份元宵,最后又送了一些上好的银炭,
这时节太冷了,她不愿看见伺候她的人满手都是冻疮。
又在心里算着日子,元宵这日过后,裴琰便开始上朝了。
从除夕到现在也有十五日了,她似乎就被遗忘在了瑶华殿,谁都没出现过。
仿佛后宫里没有发生这场祸事一样。
花吟笑着指着黑色的天际:“哇,宫里放烟花了!”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缤纷烟花照样了这深宫的漫漫长夜。
江云娆也披着披风站在窗台前看着这炫目的烟花,烟花像巨大的发着光亮的伞撑开,绽映了整片天空。
宫里有那么一时间的热闹,烟花放完了后,便是彻底的寂静了下去,比不曾热闹前的寂静更加寂静。
瑶华殿外传来福康公公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江云娆错愕的盯着那身明黄色的身影渐渐靠近自己的样子,人还在立在窗台的时候,裴琰人都已经走去了寝殿了。
元宵节上,仅仅是将烟火看完,便大步来了瑶华殿,宫宴上的嫔妃醒悟过来时,都没看见裴琰的人影了。
宁如鸢当时看着裴琰离开的身影,心底就落寞了不少。
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她就是觉得裴琰去了瑶华殿,果不其然。
裴琰背着手,明黄色的缂丝龙袍衬得人愈发的天潢贵胄,那头顶的飞龙金冠依旧明晃晃在室内闪过寒光:
“怎么,看见朕都不认识了?”
江云娆呆愣了一下后,低着头走到寝殿中间行礼跪拜:“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裴琰:“平身吧。”
江云娆依旧跪在地上,嘟囔着:“臣妾就跪着吧,反正一会儿也要跪的。”
裴琰靠在榻上垂眸俯瞰着她:“这半月在宫中静思己过,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江云娆跪在地上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臣妾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所以不曾反思。”
裴琰:“放肆!
看着这半月在瑶华殿,大抵是白禁足了。”
江云娆本以为裴琰是来宽慰她的,是来听听她是如何被冤枉又是如何想的,可是裴琰却吼了她。
如此冷漠又凶的语气,这个狗男人定是不会打算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本来都没哭的,可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呜咽着:
“旁人不问青红皂白冤枉臣妾,皇上也是不问青红皂白。
那便是臣妾的错了,臣妾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琰见她落泪,眸色略微沉了沉,语气也温和了些:“你哭什么?”
江云娆不答他的话,喉咙酸涩得很,越哭越觉得委屈。
裴琰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的眼泪是这样多的,一颗接着一颗,前襟的刺绣都被她的眼泪给打湿了。
裴琰从榻上站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给她:“拿去擦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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