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牛大的眼睛看着我,王恒一副你怎么那么傻逼的表情与我相对,他开始了他滔滔不绝振振有词的表演:“嫂子,你听听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伤我心了哇。
我承认我之前有些肤浅看走眼,确实对嫂子你多少有些意见,这不就上次嫂子你反应灵敏又机智勇敢,单凭着一己之力,就把我和周公子两个大男人从旋涡里捞出来,就凭着嫂子你这么女侠的一面,你觉得我还能不对你刮目相看吗。
我在嫂子的眼里,就是那么忘恩负义又拎不清的糊涂蛋吗?”
被他像机关枪似的嘚嘚嘚扫射那么一连串,我有些无语,愣是沉默了两三分钟,我才另辟蹊径的开展出一个新的话题来:“我就问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耸了耸左肩,王恒吊着腰,坐姿跟个二流子没啥区别:“嗬,凭着我的能力和资源,想要从深圳翻出个人来,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听得一阵阵发闷:“你挖我底?”
王恒嘿的一声笑了:“没啊,你之前不是跟宝路合作过嘛,宝路采购部有留着你公司地址和电话,我来之前给你们公司前台打了个电话,我就说我宝路的王总,问你在不在,确定你在,我就来喽。
这多简单的操作咧,哈哈。”
更是无语,我嘟哝着:“就刚刚听你说,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牛掰的操作,原来是这样。”
笑得两边嘴角扬起了弯弧,王恒再把那两套贵得要死要活的护肤品套装往我面前挪了挪:“嫂子,这个,我专门买来感谢你的,感谢你上次舍命相救呐,你的救命之恩我哪天牙齿掉光了也忘不了,你有啥需要帮忙的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开口,我肯定给你干得妥妥的没商量哇。”
好吧,看王恒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但细听之下确实是去掉了那些阴阳怪气拿腔拿调,他应该是诚心诚意的吧。
忖思小片刻,我疾疾将那些被他拿出来的礼盒塞回纸袋里并竖起来直往他面前移去,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如果你真那么感激我,我向你打听个事,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眉宇间有思忖流连,王恒声调微抑:“我尽量吧。”
他没一下子干净利落答应我,我反而觉得靠谱。
稍稍捋了捋思路,我问:“你知道周唯爸爸去世这个事吗?”
脸上随即现出微微怪怔,一小会之后王恒才勉强点头:“嗯,知道。”
以为打开了话题开端的我,对于王恒这个犹如废话般的答案应接不暇,我皱着眉冥想着,在发散思考下我的语速慢到极点:“那,我想知道,今天是周叔叔的忌辰吗?”
那些怪异,就像是被冻结了般聚凝在王恒的嘴角边上,他眉宇里有层叠堆砌拱起成丘的皱褶:“这个问题,嫂子你还真难到我了。
我一下对日子啥的不太敏感,你容我想想啊。”
作陷入沉思状,王恒自言自语念念有词:“就我们快毕业那阵,六月,六月几号来着,我想想啊,我再想想啊,我应该能想到…..”
用一堆的重复度颇高的碎碎念把我的耳朵快要磨出茧子,王恒总算从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里抽身出来:“我推算了一下时间,嫂子你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咋的,嫂子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仿佛有星火燎原怒烧心口,落下一片白灰,我面上却还算撑得住,我不动声色再三确认:“周唯,是最终没能见上周叔叔最后一面是吗?”
眸子里有些许雾霭,王恒点头:“嗯,他是没赶上。”
滚热的灰跌宕着灼痛着,我的心里有雷霆闪电轰隆作响,我拼命地以强力咬着嘴角,用痛感来勉励自己苦苦坚守着泰然自若:“那,王恒你知道他没赶上,是因为什么因素吗?”
眼珠子滚来滚去,王恒以审视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反复周游一阵,他倏忽变得分外认真起来:“嫂子,看在你曾经下水捞我的份上,我给你分享周公子一个独家秘密。
但是,你得答应我,你不能给他说,是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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