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句。
江尧不知道他冷不丁提这句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乍一听后脖子还紧了紧,有点儿被看穿了心思的不好意思,跟着就想到现在也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他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要问。
“所以宋琪帮三磕巴他们,都是因为对纵康的愧疚?”
江尧看着陈猎雪。
陈猎雪点点头:“基本上。
这么些年了,他跟那群小孩儿肯定也有感情。”
“我其实不是很理解。”
江尧皱皱眉,“可能你觉得我说这话有点儿……那什么,但是宋琪有必要做到这份儿上么?”
得多深的愧疚才能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出来?
他妈死了以后他看江湖海那老王八蛋适应得还蛮好,乐呵的一天。
“真的就只是因为他妈跳楼的事儿?”
江尧问。
“他跟你说了?”
陈猎雪有点儿惊讶,反问江尧。
“啊。”
咬了根烟在嘴里晃着,也没点,向后靠坐进沙发里,有什么越来越不好的直觉一点点席卷着他,“但是小梁跟我说纵康是被酒瓶子砸死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问宋琪也没跟我明说,就说是个王八蛋砸的酒瓶子。”
“哦。”
陈猎雪的眼皮垂了垂,捧着杯子的指端在杯口上缓慢地摩挲两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尧接着问。
到底是死得有多惨,你们一个个的提到这茬儿就跟掉了魂似的?
“也不能说是被酒瓶子砸死的。”
陈猎雪的表情有点儿空,回想当初的那一幕对他而言也始终是一种煎熬。
“他那么说也对也不对。”
顿了顿,他把杯子放下,看着江尧继续说,“纵康哥会死,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什么意思?”
江尧越听越迷糊,不舒服地瞪着陈猎雪。
什么叫“我们都有责任”
,人难道是被你们杀死的么?
说清楚行么?弄得跟团伙杀人一样。
瘆不瘆人啊!
“我就想知道砸瓶子的是谁。”
江尧不耐烦地问,烦躁地踢了踢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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