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在吃的上面虽然不挑,但吃惯了宫中御膳,时常会要吃宫外做的美食。
这段时日宫外不太平,贵妃不许她出宫,什么宴会诗集都不让她去了,就等着殿试放榜,给她赶紧挑一个合意的驸马。
在等老板给她们装糖水时,晏杪在糖水铺子前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似心有所感,他也转过头来,和晏杪隔着雨雾对望。
裴昀看见马车中那道朦胧的面容,恍惚了片刻。
外面还飘着小雨,二人隔着雨雾对望一眼,晏杪便放下帘子,如同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前世种种,早已随着她的死而淹没。
如今裴昀对她来说,和太子之流没有区别,都是她的敌人。
她会对太子如何,就会对裴昀如何。
在打包好糖水后,马车刚一动,她再次掀开帘子。
此刻裴昀离她比方才近了许多,她惊讶出声,“煜王殿下?真的是你,方才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裴昀见她掀帘,神色明显一顿,随即很快便回神,“看来是本王在晏三小姐心里并不重要,晏三小姐这才没认出本王来。”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是我眼神不太好,殿下勿怪。”
晏杪拿过一把伞递给裴昀,“下着雨,殿下为何不带伞?小心着凉。”
裴昀盯着她手中的伞看了一阵,那双素白的手在阴暗天气和朦胧雨雾中,如同镀上一层微芒,白的惊人。
他伸手接过伞,说了句,“多谢。”
“煜王殿下客气了。”
看着裴昀接过伞,晏杪眼眸微闪。
在放下帘子那一瞬,她的笑容敛去,眼底只余一片淡漠。
“那是煜王?”
沈如期好奇问道。
她更好奇的是晏杪同煜王是否有什么交集,她知道晏杪的性子,一般的世子子弟皇室宗亲,除非像是翌王家那种同他们家关系亲厚的,她从不主动结交。
煜王过去在京中的名声可并不好。
晏杪虽然有许多事不好同沈如期说,但她也不会同她撒谎。
直言道:“阿漾的蛊毒,和煜王脱不了干系。”
沈如期听罢,立即便知道晏杪为何要同他接近了。
“阿杪,你是如何得知?”
晏杪道:“煜王的母妃便是南疆力勾王的孙女,煜王和南疆也有来往,其他的我也还在查,不过能确定阿漾这事他一定参与了。”
“力勾王.....”
沈如期想了想,道:“如今南疆的藩王已经不是力勾王,而是南安王。”
晏杪点头:“他算是煜王的表舅。”
正因为煜王和南疆的这层关系,他才能弄到这些奇诡的蛊毒。
这边晏杪的马车刚走远,裴昀身边的侍卫卫景从糖水铺子旁边的糕点铺子出来。
看裴昀站在糖水铺子前,走过去将伞遮在他头顶:“殿下,您又不喜欢喝糖水,还是要给后院的小娘子们买?”
裴昀已经很久没有去后院了,也没有亲自买些什么给她们。
他看见裴昀手中有一把伞,惊讶道:“这伞是谁给您的?”
裴昀目光望向已经快要消失的马车,将手中打包好的糖水塞给他,转身道:“回去,给芳娘。”
卫景听到给芳娘子,并不意外。
这芳娘子生的很是好看,最主要的是,和晏家那位姑娘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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